杜悅溪毫不掩飾地怒罵瞬間激怒了司琴。

她登時瞪大眼睛,惱怒地指著杜悅溪的鼻尖,高聲喊道:“你罵誰是草包?我在長袖坊跳舞歐,你還在你那鄉下地方不知過什麼日子呢!”

說著,司琴怒吼兩聲,揚手就往杜悅溪的臉上招呼。

司琴的手揚在半空,卻怎麼都落不下去。

她擰著一雙秀眉,惱怒地盯著杜悅溪。

後者倒是神色淡然,唇角微揚,冷笑兩聲,猛然推開司琴。

司琴跌撞著後退兩步,右腳絆左腳,一下子摔倒在地。

不等司琴回過神,杜悅溪已經跨步上前,直接踩住了司琴抵在身側的手。

司琴疼得頓時擰起眉心,額頭上瞬間冒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

她唇角哆嗦,側眼望向杜悅溪,滿臉痛苦,可若是一開口卻還是保持著極端的驕傲:“杜悅溪,你敢打我!當著這麼多姐妹的面,你居然敢……”

司琴的後半句話被痛苦的慘叫聲取代。

她低垂著腦袋,盯著自己被杜悅溪踩住的手,另外一隻手拼命地敲打著杜悅溪的小腿,想讓杜悅溪挪開步子。

“夠了!”劉教司終於聽不下去,沉聲呵斥,同時吩咐小二上前拉住杜悅溪。

司琴趁機迅速抽出自己的手。

手指已經腫得像是蘿蔔一般。

她滿眼噙著淚水,委屈惱火地瞪著杜悅溪,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對上杜悅溪冰冷的目光,卻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杜悅溪。”劉教司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游走一圈,最後落在杜悅溪身上,沉聲問道,“你一早喬裝打扮到底去了哪裡?可是真的去了望春樓?”

杜悅溪收回陰沉的視線,別過頭望向劉教司。

她頓了片刻,才緩緩道:“沒有。我沒有去望春樓。”

這話一出,司琴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獸,立即抬手指著杜悅溪:“胡說!分明有人親眼看到你進了望春樓。”

“誰?”杜悅溪冷聲問道。

話音才落,便見司琴身邊的小婢女白桃低垂著腦袋,雙手交疊在身前,略顯委屈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睨了睨杜悅溪,這才低聲道:“奴婢的確親眼看到杜姑娘穿著這一身衣服偷偷摸摸地入瞭望春樓。奴婢不放心杜姑娘還特意跟進去瞧了,杜姑娘被望春樓的幾個醉漢圍在正中,那些醉漢還對杜姑娘上下其手,場面實在是令人羞於開口。”

白桃說著嬌滴滴地別過頭,帕子擋在面前,那張嫩白的小臉上居然起了一片緋紅。

有了白桃的證詞,司琴也不疼了,重振旗鼓,冷色望向杜悅溪:“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杜悅溪也有些發懵。

白桃說得有理有據,彷彿親眼目睹。

難道說她真的暗中跟著自己,只是自己未曾發覺?

即便是自己沒有發覺,望春樓那麼多人,難道也沒有人看到一個外人偷偷摸摸地溜進樓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