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醉漢踉蹌著,徑直就往杜悅溪面前衝來。

杜悅溪一個側身,右腳順勢踩住了面前的椅子。

那椅子在半空中飛速轉了兩圈,落下時不偏不倚恰好砸在醉漢的頭頂。

椅子頓時碎成了兩半,另外一半衝著旁邊那個醉漢的肩膀摔了過去。

兩個醉漢吃痛,再度倒在地上。

二人這次頭頂著頭,頭頂相碰時發出咣噹一聲,隨即便見兩人擰著眉頭,痛苦地各自捂著頭頂,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其餘人見狀,堅決不敢再上前,對視幾眼後,酒意都醒了一多半,也顧不得攙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轉身便大步跑開。

“這位姑娘好身手。”

前廳後門處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倩影。

來人身形修長,氣質絕佳,雖然臉上不施粉黛,卻難掩她秀麗的容貌。

那小二恭恭敬敬地陪在她身後,指了指杜悅溪,低聲道:“望星姑娘便是這位小娘子要見您。”

原來這就是如今的望星,從前的司星!

難怪冷月說她也曾經是長袖坊的頭牌。

瞧她的氣質長相每一樣都不在司琴之下,難怪能夠成為長袖坊的頭牌。

不過以司琴的性子,這樣一個和她旗鼓相當的人,估計當初在長袖坊的時候,司琴也沒有少給她委屈受。

望星不知杜悅溪心中早已經是天人交戰。

她凝視著杜悅溪,那雙好看的眼睛內彷彿包含著日月星辰一般。

她慢步走到杜悅溪面前站定,目光在杜悅溪身上游走一圈,忽然揚動唇角,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你來找我做什麼?”

杜悅溪剛想回話,忽然想起一事,冷色打量了兩眼地上的醉漢:“你們,還不快滾?”

兩個醉漢連回嘴都忘記了,起身連滾帶爬地離開。

杜悅溪這才上前,湊到望星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司星姑娘,我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聽到‘司星’二字,望星的身子不由一顫,原本隨意垂在身側的一雙手頓時握緊。

她擰著秀眉看向杜悅溪,嘴角微微顫抖兩下:“你……你到底是誰?”

杜悅溪沒有回答,接著道:“冷月說,你的繡工技術無人能比,我有一樣東西想讓你替我瞧瞧。”

杜悅溪說著便想拿出那纓絡。

就在此時,卻聽廳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一大早望星姑娘就起來了。”

聽到那聲音,杜悅溪立即將纓絡重新塞回衣袖之內,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卻見前廳簾子挑開,一張秀氣的臉出現在杜悅溪眼前。

居然是秦淮鈺!

秦淮鈺穿戴倒是整齊,卻不難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抹疲倦之意。

望星迴過頭,遞上一個溫婉的笑容:“二爺昨夜歇息得可好?奴家可是被二爺折騰得不輕呢。”

秦淮鈺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兩聲:“望星姑娘名不虛傳,昨夜真是春宵一刻。”

兩人毫不避諱,談起那事也是雲淡風輕,面色如常,倒是讓一旁的杜悅溪手足無措,尷尬地不知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