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喝道:“小兔崽子,胡說什麼呢?那畫上的是我爹!”

有說爹長得很像兒子的麼?

這不是皮癢麼?

他又指了指那個和老夫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這個就是你們祖母,她眉間的那股子溫婉,同我記憶中的一樣,錯不了!”

他甚至有些激動起來:“難怪,難怪,難怪這幾年,我看那個冒牌貨,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陰陰是一樣的臉,可是那種氣質,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說著說著,他眼裡就有淚不斷地湧出來:“是我的錯,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啊,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發現供養的親孃是假的!”

也不知道真老夫人是否還活著,當年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國公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可是又無從查起。

唯一知道的,同當年的事有牽連的,也就只有唐家一個線索。

慕容瑾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開口道:“阿爹莫要衝動了。且不說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從唐家入手到底能不能查到些什麼。”

“就單說現如今,敵國的細作還有不知道多少,埋伏在我們四周,伺機行事,阿爹萬萬鬆懈不得。”

安國公也想到了這一點,理智回籠,點了點頭:“長安說的對,你放心,細作一日不除,我便不會輕易離開京城。”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林千嬌,不由得皺眉道:“那個花樓娘子是個有大問題的,長安,你可能說說,為何要將她接近府裡,給你大哥做妾室?”

他怎麼瞧,自家閨女也不像是什麼一時興起。

慕容琰這會兒也是眼巴巴的看著她,對林千嬌的事,也是格外好奇。

慕容瑾嗯了一聲,倒也沒有急著開口,她將那副畫仔細的卷好,然後才道:“只是覺得她有些奇怪,想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會比較方便監控,所以就大膽的將人接進府了。”

只是沒想到後面會出了那麼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琰哥兒同林千嬌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想到小院的事,不由得問道。

慕容琰抿了抿唇,陰顯不怎麼想說的樣子。

安國公瞧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巴掌就要打。

卻被慕容琰先一步跳開了,他大大咧咧道:“我本來就花名在外,贖下一兩個漂亮的花魁娘子養著,那不是很正常的麼?”

慕容瑾點了點頭:“的確是很正常,可這花魁娘子卻是同大哥關係不一般,如此就不那麼尋常了。”

更不尋常的是,這林千嬌還將主意打到了安國公身上。

若是沒有慕容瑾突然弄了一出安國公假死的戲碼,這會兒指不定就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了。

正說著呢,就見遠處,林千嬌同慕容珏並肩走來。

瞧那個樣子,似乎還談的十分愉快?

“千嬌見過公爺,大小姐,三少爺。”林千嬌一進來,就柔柔的開口,彷彿之前同慕容琰並沒有什麼不愉快一樣。

“阿爹,你真的沒事了?”

慕容珏初一聽到安國公詐屍,後來又知道他只是假死之後,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畢竟當時妹妹的反應那般大,他都不知道懊悔多少次,不該同阿爹頂嘴,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氣他的。

如今在一瞧,安國公出來臉上有幾個,被指甲摳出來的傷,旁的都是好好的,倒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安國公對他卻是十分不滿,冷哼了一聲,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挺希望我出事?我活過來你還挺失望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