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來一去的,倒是耽擱了許多時間。

周正已經審問了好一陣子了,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二老爺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

他囁嚅著嘴角,好半天才頹然道:“我同周氏說……”

慕容瑾一亮,看來她也不算來的晚,而是來的剛剛好啊,直接就到了重頭戲。

可二老爺說了這麼幾個字之後,又是很長時間的一陣停頓,等的慕容瑾都要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聽不見聲音了。

“周氏所生的兒子並不是我的,我一早就知道她同姘夫做下的醜事,我便同她說,若是她不同意和離,我便要以七出之條將她休了,到時候她不僅要聲名掃地,連她兒子也要受千夫所指。”

二老爺之所以會有所停頓,是因為他突然想到,周氏已經死了,那麼無論他說了什麼,都是死無對證了。

那他為什麼要實話實說,將那些有損他名聲的話抖落出來呢?

雖然頭上被人種了草的名聲也不怎麼好聽,但他卻成為了受害者,眾人只會同情他。

“你胡說!我的薇娘怎麼可能會同別人有染,她一門心思的為你,你卻這般誣陷她,慕容瀧你的良心就不會痛麼!”周母恨不得上去撕開二老爺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我沒有胡說,你若不信大可以讓人來同我對質。”二老爺有恃無恐。

這話也忒不要臉了,周氏都已經死了,還有哪個能出來同他對質。

周母氣的一張臉漲紅,指著二老爺的手指都在發顫。

“大人,我有句話要說。”慕容瑾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站了出來。

她瞧出了周正的為難,若是在這麼僵持下來,怕是二老爺就要被無罪釋放了。

這個時候也就顧不得什麼光陰正大的看二房熱鬧好與不好的事情。

“先前我說過,周氏系呼吸性鹼中毒,這種情況多數會發生情緒過於激動,尤其是極度生氣的時候,若是人有心虛、恐慌,反而並不怎麼容易發生這種情況。”

慕容瑾目不斜視,朗聲道:“所以剛剛我二叔所說的要是真的,那麼周氏身上發生的一切就難以解釋了。”

“慕容瑾,你……”

二老爺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出來拆臺他的,竟然是往日同他最為親近的侄女。

這丫頭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先前在府裡就對他咄咄相逼,讓他不得不搬出府去,現在又來橫插一腳,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成?

慕容瑾轉過身,無辜的同他眨了眨眼:“我是說錯什麼了麼?二叔為何要那般看著我?我之前在牢裡就已經同周大人說過了,周氏是死於心疾,同二叔你並沒有關係,二叔你是清白的,實在沒有必要說假話,反倒是讓無罪變成了有罪。”

二老爺想吐血。

他十分懷疑慕容瑾話裡的真實性,面色冷沉的哼了一聲:“你會有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