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這一次就更驚訝了。

極少同那些世家少爺小姐一起玩的大小姐,居然說要辦宴會?

“原來是這樣。”杜仲暗暗壓下心中的驚訝,詢問道:“不知大小姐是想在哪裡設宴?木槿院還是府裡的宴客廳?又要請哪些人?”

慕容瑾道:“就在我這木槿院,請客倒是也不拘什麼,京城四品以上的人家,勳貴府上,富商巨賈,都可以請來,少爺小姐的都可以。”

想了想,她又問道:“府上的中饋,如今是誰管著?”

這話問出來,其實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她身為國公府的大小姐,正經的嫡女,身份尊貴,卻不知自己家裡的中饋是誰管著,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麼?

不過她還真就不怎麼清楚這些。

她的木槿院,一直都是她孃的嫁妝供給,從未用過安國公府的一金一銀,就連四時衣裳,都是她院子裡專屬的繡娘做的。

木槿院的丫鬟,但凡賣身契在她這裡的,也都是不用府中付月錢的。

這次之所以喊了杜仲來說這事,一來是因為她要以安國公府的名義設宴,自然也就是要走公賬了。

沒道理叫這些年她爹,她大哥賺來的銀子,都讓那些外人花了去,她這個正經八百的親近人,卻一分沒花到吧。

從前是她傻,將該自己得的那份錢往外推,以為這樣會顯得比較有骨氣,可以更加腰板挺直的同她爹置氣。

現在想想,那些人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笑話她呢。

二來也是想要藉著機會,將分家一事給坐實了。

許是因為永昌帝的旨意,以及後來對她的賞賜,老夫人之後絲毫沒有再提分家的事情,也沒敢再說什麼關於她清白的事,就連慕容璇也突然消了聲,沒有再來她面前蹦噠了。

但她可不想分家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沒道理老夫人他們想分家就分,不想分家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了吧?

當他們大房是好捏的柿子不成?

既然要斷,就斷個乾淨,斷個徹底,免得有些人,一邊心安理得的當安國公府的蛀蟲,一邊又想著怎麼同人一起鋸倒安國公府這棵大樹。

對她突然問起中饋的事,杜仲竟然激動起來,他道:“這會兒還是阮姨娘掌管著,不過二房也是安排了幾個人,佔了幾個肥差。”

又道:“按說夫人不在府裡,大小姐又已經成年了,這中饋應該由大小姐接受才是,一個姨娘管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他是很希望大小姐能夠將中饋接手的。

不想慕容瑾卻搖了搖頭:“老夫人不會同意的,若我真的插手了府裡的中饋,怕是都不需要等到第二日,老夫人就會親自接手了。”

杜仲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有些憤憤道:“老夫人偏心起來,著實有些拎不清了。”

偏心了才拎不清麼?

慕容瑾不置可否。

“老夫人一向偏疼二房,這掌家的權利卻交給了大房的姨娘,名不正言不順的不說,二房的面子也被落了。”

慕容瑾輕輕的撥弄著茶盞,意味不陰的問道:“二嬸難不成就沒有爭過搶過,憤憤不平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