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一抬手,招呼了一男一女兩個宮人上前,他對慕容瑾道:“今個兒在宮裡,皇上見大小姐身邊也沒個人伺候著,擔心您在府裡受委屈,特意送了兩個伶俐的宮人伺候。”

又從懷裡取了兩張紙出來,交給慕容瑾:“這是他們兩人的身契,大小姐安心用著就是。”

慕容瑾沒有推卻的收了,絲毫不在乎永昌送人過來,究竟是真的出於關心,還是監視,或者兩者都有。

“勞公公代我謝皇上隆恩。”她道:“只是我一個臣女,用內侍……是不是有些不大合規矩了?”

內侍歷來是除了帝王后妃,就只有太子的東宮可以用,便是皇家公主,出了宮立府,都不得再用了,不然就是違制。

餘安卻道:“不妨事,大小姐且安心用著就是,皇上都同意了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嚼舌根子不成?”

這話是對慕容瑾說的,目光卻是掃過了安國公府的一眾下人,該有敲打,可不會因為老夫人她們不在這了,就省了。

這些做下人的知道了,回頭她們的主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等送走了餘安,跟著慕容瑾一同過來慕容琰,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他這個長姐似乎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從前慕容瑾不是同二房最為親近的麼?對老夫人也是逆來順受的時候居多,今天不僅同老夫人嗆聲,逼得她啞口無言,對二房一家子也十分的冷淡……

這府裡的天,似乎是變了啊。

有趣!

他突然有些期待,等大哥回來,知道自己房裡多了一位知心人,會是個什麼樣子了。

一定有熱鬧可以瞧。

慕容琰覺得,與其追著攆著的質問慕容瑾,卻一句迴響都得不到,倒不如準備好瓜子零嘴什麼的,等著看熱鬧的好。

這麼想著,他步伐輕鬆的哼著小曲,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木槿院裡。

慕容瑾問了餘安帶來的兩人名字,以前在哪裡做事,擅長些什麼。

“奴婢綠紅,以前是御秀坊做事,後來乾寧宮做灑掃宮女。”

乾寧宮是永昌帝為皇后親自畫圖修建的宮殿,只不過一直都沒有人住進去罷了。

“奴春江,之前是乾元殿伺候筆墨的。”

乾元殿是永昌帝的寢殿。

慕容瑾淡淡的嗯了一聲,道:“倒是委屈你們跟著我了。”

“奴(奴婢)不委屈。”二人齊齊跪下道。

慕容瑾不置可否,但也無意敲打,只淡淡道:“我這院子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你們自行下去熟悉環境吧,等有事吩咐,我在找你們。”

二人應了聲是,也沒有多話問什麼,可見是規矩極好的。

她這木槿院裡,也不是沒有伺候的人,相反還有許多,只是她不耐用罷了。

一來呢,她這院子裡的人雜亂,哪個真心哪個假意,哪個是別人的眼線,她還真就不清楚。

二來呢,她前世自出嫁以後,就再也沒用過什麼丫鬟伺候了,後來親赴戰場,更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嬌小姐,貴夫人的排場,帶著許多丫鬟婆子了。

是以,她已經習慣了親力親為。

留下這兩個人,只是不想惹來永昌帝無端的猜疑,徒惹麻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