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月身上,似乎還有很多他沒能尋求到的答案。

“你為什麼總盯著我媽媽看?”七七從畫本子抬頭,秀氣眉毛皺起,小臉上寫滿“我抓到你偷看了哦”幾個大字。

傅燕遲腦袋歪了歪,看向小娃兒,“你媽媽很好看,你不覺得嗎?”

“我媽媽是很好看,我第一次見到媽媽的時候就覺得她好漂亮好漂亮。“

“第一次見面?是在城西批發市場?”

七七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男子挑眉,筆頭點了點小娃兒的塗鴉,“比如我還知道,你畫的這團黑不溜秋的被打得滿頭包的東西,是我。”

“……”七七一個虎撲把畫本子死死捂住,小臉蛋羞得通紅。

為什麼她畫成這樣,傅叔叔也能看得出來?

“來,告訴傅叔叔,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媽媽那麼生你的氣嗎?”

四目相對,一模一樣的桃花眼。

傅燕遲莫名有種被小娃娃問住的感覺。

……

一早上時間,七七的畫本子塗了一半,傅燕遲的日記寫了半篇。

晌午沒到,宋月涼就把摸魚的男人趕出了公司。

今天要回桃溪村了,她把工作儘量壓縮到了上午,待會吃完飯就能帶七七回去。

七七想家了,還想婆婆。

雖然能跟媽媽單獨待在一塊確實很開心,但是比起城裡,她還是更喜歡桃溪村。

然此刻的桃溪村,一點也不平靜。

村裡出外打工的人,回來了一撥,帶傷回來的。

老村長家堂屋聚集了不少村民,人人臉色難看。

剛回來的幾個青年,身上傷勢輕些的滿臉淤青,嚴重的頭都被打破了,綁著厚厚的繃帶。

他們幾個一同在近沿海城市打工,乾的是工地上的苦累活。但是工頭那邊拖著他們的工資,一拖就是幾個月,幾人商量著去把工資給要回來,話還沒說完就捱打了。

最後工資沒要到不說,還被打了一身傷。

“怎麼大城市裡還能發生這種事?請人做工不給工錢,討要工資反而被打,沒有天理王法了這是?”老村長氣得頻頻拍桌。

坐在堂屋中間,頭上纏著繃帶的青年人道,“我們能回來還算好的,有好些外地人在城裡打工,要不到工資不說,連家都回不了,被人給扣著。”

“回不了家?這又是咋回事?”

“那邊有很多傳x組織,會把人騙進去幫他們掙錢,掙不到就捱打,錢跟證件什麼的全部搶走,還有人專門在旁邊負責盯著,防止人逃跑。”

好些老人面面相覷,被這話給嚇得心裡亂糟糟。

他們都是家裡有孩子在外面打工的人家,離得遠了,孩子在外邊什麼情況他們壓根不知道。

這要是孩子在外頭被人給扣下了,他們擱家裡啥忙也幫不上,孩子豈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越想越慌,有些人當即手都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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