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做煙花的人不得虧死。

七七也快樂得飛起,一路蹦蹦跳跳,笑聲不停。

“蛋蛋,你看到了嗎?滋滋滋的冒了好久好久的煙花呀!我出來沒錯的,要不然就看不到那麼神奇的滾地龍了。”

蛋蛋哼了聲做回應。

他又得去充電了。

臨近村口,河橋一旁的過道邊兒上有顆掉光了葉子的枯酸棗樹,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了幾個年輕人。

看到娃子們回來時,幾人視線移過來,最後落在綁著小揪揪的女娃兒身上,眼神暗了暗。

七七也看到那幾個人了,她還有印象,是那天從圖書館回家時,在巷子裡跟她問路的四個人。

黑子叔叔也跟他們在一起?

七七眼底敏銳升起的防備,在看到黑子時散去,搖起小手朝四個男人身後的光頭喊,“黑子叔叔!”

黑子依舊一件黑棉服,單褲單鞋,靠著樹幹,低頭抽菸。

聽到喊聲時,男人才虛虛撩起眼皮子朝聲音方向看了眼,沒理會。

娃兒卻像察覺不到他的冷淡,噠噠噠跑過來,摘下頭上的粉色毛線帽遞給他,“黑子叔叔,帽子給你戴,你沒有頭髮,好容易凍感冒的,戴帽子不會頭疼哦!”

黑子指間不自覺用力,剛點的煙折了。

四個流氣青年抱著肚子怪笑。

七七被嚇了一跳,小手嗖地縮回來,抱著自己的粉帽子就跑。

狗蛋幾個就在旁邊等著她,恨不得把她扛著走。

每每有黑子出現的地方,娃子們都不敢多呆,咋七七這傻娃子還自己湊上去呢?

跑回去的路上,七七小臉有點喪,很是不解。

這些叔叔為什麼要笑她?她沒有說錯呀,天氣這麼冷,不帶帽子真的會凍到腦袋的,黑子叔叔還是光頭。

“蛋蛋,我錯了嗎?”

“沒錯。”

“那他們為什麼笑我?”

“他們是煞筆。”

“什麼是煞筆?”

“一種沾糞水才能寫字的筆。”

“咦~七七不用要煞筆寫字,一定好臭。”

“臭得不得了,嘖。”

樹腳下,黑子重新點了支菸,黑眸微垂。

面前四人笑聲已經停了,大成靠上他身邊樹幹,意味不明揶揄,“可以啊黑子,那小崽子對你挺親近。”

“是,挺親近。”黑子抬頭,朝半空吐了個菸圈。

煙霧散開,將他臉上表情遮擋,叫人瞧不分明。

四人也沒在意,從最早認識開始,男人就是這德性,很少能看到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幾人看過他臉上最真切的表情,大概就是在打架時透出的那股狠厲。

大成眼神閃了閃,掩下眼底惱恨及輕視,從褲兜裡掏出兩張大團結塞男人手裡,“馬上過年了,別說兄弟不關照你,這錢拿去買點好菜,過年吃點好的,等事兒成了大財到手,兄弟少不了你那份。”

黑子沒客氣,把錢收了。

突聽到大成幾人吹起輕佻口哨,“誒,黑子,那妞是你們村的?挺水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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