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剛說要得到年度上億增長額?”

你是不是瘋了?這句話宋子禹沒敢說出來。

他已經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

宋月涼可從來不是傻子。

就算他們在這邊做好所有算計,宋月涼能上當?

宋子禹對宋月涼哪哪都不爽,但是有一點是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的。

宋月涼天生就適合商場。

那個女人不僅手辣心黑,腦子也極聰明。

他不認為宋月涼會輕易咬住他們放下的魚餌。

再說,拿宋氏百分之五股份跟鼎豐做籌碼,就想換來跟燕氏的合作,還想拿到上億營收?

這兩者之間壓根就劃不了等號。

宋淳生眯眼,“宋月涼想要宋氏股份,她既然想要,多付出點代價未必不肯。何況買賣向來要你來我往的談,一次談不攏,就談兩次。”

“真要籤對賭?”宋子禹激動又擔憂,“如果最後還是宋月涼贏,再拿走我們手裡百分之五股份,我們宋家在董事會的地位就危險了。”

手裡股份越來越少,意味著他們在董事會的話語權也會變得越來越小,隨時有被掀翻的可能。

宋淳生垂眸,掩下眼底狠意,“只要她肯簽下協議,我們就絕對不會輸。我有辦法,讓她能贏都不敢贏!”

“我這就去找燕欽做企劃定專案!”得了篤定回答,宋子禹一反之前頹廢,氣勢高昂。

“燕欽那裡不用跟他說太多,只需要他幫忙聯絡關老闆。你也該從這次的事情裡吸取到教訓了,商場上沒有朋友兄弟,何況,燕欽到底姓燕,別讓他最後反而壞我們的事。”

宋子禹沉默點頭。

他跟燕欽之前,已經生出了罅隙,再回不到從前了。

……

十二月中,宋月涼在辦公室再次見到宋子禹。

這次對方是正兒八經早早預約了的,她也沒有趕人。

“跟我談專案?”聽宋子禹把話說完,宋月涼抬了抬眉,“我跟宋氏沒有什麼專案可談,跟鼎豐地產就更沒什麼好談的了。”

宋子禹將一份檔案推到她面前,“不是談合作,宋月涼,馬山關老闆年末要拍賣手裡地皮,我知道你對他的地皮一直很感興趣,我們定個對賭,你敢嗎?”

“對賭?”宋月涼像聽到什麼笑話,身子卻開始坐直,“賭什麼?”

“我們各拍下關老闆一塊地皮,寫出相關企劃案,最後請人對我們的地皮企劃進行評估,誰將來能帶來的盈利多,誰就贏。”

“只看企劃案做評估?是不是草率了點?”

“企劃實施到正式盈利,需要的時間至少三五年,週期太長了,我等不起,你也不想等那麼久吧?”

宋月涼唇角翹起一角,雙手冷白纖長手指相抵,似笑非笑凝視宋子禹,眼神犀利、洞悉。

直到對方眼神開始閃躲,宋月涼才往後輕靠椅背,把身上的壓迫感稍稍撤回,“宋子禹,你不像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背後的軍師,是燕欽吧?”

宋子禹聞言,惱怒道,“你管我誰做軍師?你就說賭不賭吧!”

“不賭。”

“……你連賭注都沒看你就拒絕?”

“不賭。”宋月涼把檔案丟回到男子身上,“我腦子進水了嗎?宋氏都快倒了,我只要在旁邊坐著等你們自食惡果就可以,我為什麼還要下水摻和,給你們翻身的機會?”

“宋月涼!”宋子禹終於惱羞成怒,拍桌站起,眼裡迸出恨意,“你恨我家,做到現在這種程度也應該夠了吧?我妹坐牢了,要在那種鬼地方呆十年!十年韶華!還有我媽,離婚淨身出戶,我外家也破產惹了一堆官司!我媽從錦衣玉食落到無處容身,宋氏集團更落到現在風雨飄雨的地步,足以抵償你當年受過的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