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爸爸媽媽還是有的,還有個便宜哥哥。

雖然都不怎麼合他心意,但是將就將就……咳,也還過得去。

在牆角看了會熱鬧,無聊了,燕希又摸回堂屋,湊到正看電視的張細鳳旁邊,“婆婆,家裡過年整不整好吃的?”

“當然得整了。”張細鳳不假思索,笑褶子堆起,“七七頭一次在家裡過年,得讓娃兒開心高興。過年就要有過年的樣子。”

以前家裡窮,她又是一個人,怎麼湊活都行。

今年肯定不能再湊活,她就怕她的小七七吃少了。

青年來了興致,迭聲問,“打米餅嗎?炸糖環?做米花糖?舂餈粑呢?”

“喲,怎麼聽著你比七七還饞呢?年還沒到,把什麼好吃的都打聽清楚了?”張細鳳看向青年,忍笑揶揄。

“我就是問問。”青年不自在了,薄臉皮發紅。

光長那麼大個,性子還是個孩子呢,張細鳳心頭軟下來,“做,好吃的都做!你看看還想吃啥跟婆婆說,婆婆都做給你吃!”

燕希輕咳一聲,心滿意足的走了。

留下堂屋裡善意鬨笑的村民。

順著過年的話題嘮嗑,堂屋裡氣氛又更熱鬧起來。

……

同一時間。

惠城最繁華的市區中心,紅玉酒樓頂樓。

宋月涼拿著剛剛簽署生效的股份轉讓合同,大步走出包間。

背影淡然,腳步平穩。

絲毫沒有拿到宋氏股份的激動失態。

平靜得好像只是完成了一份作業,拿到了她預料之中的獎勵。

那份合同被她隨意拿在手裡,顯得格外不值錢。

宋淳生目送她背影離開,才轉回頭來,朝對面清雋男子搖頭笑道,“我這個女兒,脾氣跟我年輕時候如出一撤,又強硬又倔強。可惜她對我誤會太深,始終不肯回來,要不然,我的家業就有更合適的繼承人了。”

宋子禹在旁陪同,聽到這句話差點把筷子生生掰斷。

哪怕明知道這話是說給傅燕遲聽的,他心裡也極不痛快。

宋子禹抬頭,視線從對面男子臉上掃過,五味雜陳,心頭複雜。

讀書的時候他看傅燕遲處處不順眼,因為傅燕遲跟宋月涼走得很近。

所以但凡遇見,他總會嘲諷奚落幾句,也沒少在背後使壞,叫人搞小動作針對傅燕遲。

沒想到今天,風水輪流轉,他得在旁邊陪著笑臉,跟他爸一塊,討好傅燕遲。

那種感覺,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宋董,你的家事我不予置評。我父親素來明理,在宋子韻的事情上不會對宋家多有為難,你可以放心了。”清雋男子聲如其人,說話不疾不徐,語調清冽,給人和風細雨之感,“時候不早,要談的事情既已談完,我就不多待了,宋少大概也知道,我身子不怎麼好,不宜在外久坐。”

不管風度禮儀,還是進退方寸,男子都拿捏得極好。

話畢,他站起身,朝在座宋家父子及在場律師各自點頭致意後,跟著宋月涼的腳步離開。

宋淳生眼神閃了閃,開口道,“傅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不知道你跟我女兒月涼……是什麼關係。”

男子腳步頓了下,側眸淺笑,語氣清淺,“正在追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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