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一句,咱對得起五毛一個的價了!!”

“哈哈哈哈!”

這一天的桃溪村,到處是歡笑聲。

在桃溪村人的記憶裡,這是史無前例的。

以往桃溪村哪有這般景象?

村裡年紀最老的老人,印象裡的桃溪村也是充斥壓抑的,沉默苦寂的。

像一顆內裡腐朽的老樹,處處都是灰敗,任憑在時光裡如何掙扎,也只能看著葉子一片片掉光,最後慢慢枯死。

可是這一天,沿途所見裡,桃溪村人的眼裡都閃著光,亮得能把人刺痛。

那是希望。

從桃溪村人心裡長出來的希望。

桃溪村這顆腐朽的老樹,終於重新抽出了新綠枝丫。

……

溪中村。

跟桃溪村相鄰,隔了七里地,村中境況卻截然不同。

這裡環水而臥,村子周圍是大片大片稻田。

加上村長手裡有路子,村民們種田之餘兼種其他農副產品售賣,每年都能掙下不少餘錢。

日子不說大富大貴,但是也自給自足。

比起窮得老鼠都要搬家的桃溪村,溪中村自有一股優越感。

村中最氣派的磚瓦房裡,村長王建中坐在躺椅上,一碟炒花生送酒,心情極好的哼著小調。

這幾年掙了不少錢,加上帶村民一塊致富也積了不少威望,王建中小日子愜意得不行。

再一想桃溪村那邊馬上又會有一筆錢送到自己手上,心情自是更好。

摩托車剎車熄火的聲音在院裡響起,王建中眉眼不抬,“桃溪村那邊的貨準備好了?”

“伯,桃溪村的搞事了!他媽的一群窮佬,居然敢造反!”花襯衫青年走進堂屋,臉色難看。

王建中皺眉,筷子擱下,“怎麼回事?什麼搞事?”

“他們貨是準備好了,但是不是賣給咱們,而是另有買主!”

“除了我們,誰會收他們的貨?有人要壞規矩?”

“我問過了,不是咱圈子裡的人!不知道他們找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王建中臉色沉下來。

桃溪村因為地不好,種的東西成熟期比起周邊總要晚上十天半個月,所以當初報價之後他也不著急,慢悠悠等到現在。

就等著桃溪村那邊送上門。

結果竟然被人截胡?

“伯,現在怎麼辦?”花襯衫青年沉聲,“一大筆錢咱就這麼看著它飛走了?”

沒錯,是一大筆錢。

桃溪村的東西賣相是不好,但是貨出到縣城,實則也只比別人低上一分半厘。

而他們進貨價壓得低,轉手出去能掙到的差價,反而比賣別家的東西要多掙上許多!

幾乎等於白撿。

“走,去桃溪村,我到要看看,他們那些個歪瓜裂棗能賣到哪兒去!”王建中語氣陰沉。

桃溪村就是他手裡卡了脖子隨意拔毛的土鴨。

能由著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