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圍著一顆粗壯的樹幹,不停打著轉,嘴裡還低聲呢喃著一些讓人不理解的話。

跟著他的鏢師和趟子手們聚在一起,席地而坐,沉默不語。

這兩天來,他們親眼看著自家少爺逐漸變得瘋癲。

起初隊裡唯一的武道二境鏢師還會勸說一兩句,結果被他厲聲喝斥後,鏢師也就由著他了。

“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

“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

江豐一巴掌拍在樹上,震得樹葉簌簌直往下掉。

“江少爺!”

一道純淨清爽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江豐心跳一滯,眼睛微微鼓出,驚駭莫名的扭頭看去。

只見身穿一件玄色雲紋短袖大衫的陸梧,領著他的武道三境家僕,踩著枯枝敗葉,如逛後院般,閒庭信步走來。

江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眾人皆已起身,手按刀柄,如臨大敵:

江豐嘴角抽了抽,努力擠出笑容,對這陸梧拱手作揖,

“陸兄,又見面了。”

“是啊,為什麼呢?”

陸梧在一丈之外停步,看著江豐,笑著問了一句讓江豐也摸不著頭腦的話。

“陸兄何意?小弟不明白。”

“我是說,我們為什麼又見面了呢?”

陸梧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目光落在江豐冷汗涔涔的額頭上,覺得很有意思。

身後的陸忠則在他話音落下之際,猛地放出三境武者的氣勢。

三境武者氣勢壓下,江豐一時間心中驚恐,頭腦空白。

“這個,這個……”

他努力的想要找藉口,可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於是陸梧就繼續笑著說道: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中元夜時,誰也不放在眼裡的那種桀驁樣子!”

江豐一聽這話,頓時深深垂下了頭顱,強壓著眼底的怨毒,

“陸,陸兄,說笑了。”

“對了,聽說你們總鏢頭是武道三境巔峰,要進入武道三境絕巔了?”

“不瞞陸兄,總鏢頭正是家父,今年五十有六,已在武道三境巔峰積累十數年,不出兩年就能晉升武道三境絕巔,將來先天宗師亦有希望。”

聽見陸梧提起自己父親,江豐眼中亮起自信的光彩,就連說話也利索起來。

對呀,自己父親可是武道三境巔峰,即將晉升絕巔的武者,將來甚至有可能逆反先天,成就武道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