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拽緊拳頭,感受著裡面劇烈掙扎的“小動心”以及皮肉被切開後,利刃刮骨地疼痛,同時還得繃緊心神躲避另外一柄速度更快的小劍。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毫不避諱的說,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地東西,除了躲避,一時間也找不到應對之法。

……

高空中,陸梧眉頭微微皺起。

自己掠影魚腸兩柄飛劍,竟然被限制住了一柄。

“不愧是“五炁合一炁,肉身小圓滿”的武道三境絕巔。”

不過陸梧倒也樂得如此,限制一柄“飛劍”肯定是要比躲避一柄飛劍更耗費精力的,如此倒是更方便他拖延時間了。

他雙手劍指緩緩引動,目光注意著底下官道,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

琵琶女子白祁赤足凌空,衣袂飄飄,如天女臨塵般,雙眸冷漠的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眾人,手中輪指不斷。

鋒利的勁氣橫豎紛飛,將地面切割出了道道深痕。

曹溫與豹頭環眼的魁梧男子強撐著殘破稀薄的護體罡氣,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

白祁也不開口要東西,反正就這麼一遍又一遍的輪指撥絃。

面對如疾風驟雨般的勁氣,豹頭環眼的魁梧男子首先承受不住,護體罡氣瞬間破碎,而他的身體也瞬間被大卸八塊。

曹溫見不久前還與自己戰得不相上下的對手,轉眼就落得全屍也無的悽慘模樣,頓時心中大駭,撐著不知下一息還是下下息就會破碎的護體罡氣,跪伏地上,淒厲大喊:

“天人大人饒命,曹溫願雙手奉上藥浴配方!”

白祁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並不理會。

忽然,她眼角餘光瞥見一具早已涼透的屍體蠕動起來。

那血肉翻卷,白骨扭曲,竟逐漸朝著一張人臉變換的畫面十分詭異。

白祁原本毫無表情的眼眸中突然出現一絲懼意和慌亂,不過撥絃的手指卻也更加的迅猛瘋狂。

曹溫瞪大眼睛,看著護體罡煞破碎,驚恐萬狀。

“錚錚錚——”

彷彿亂刀加身一般,這位雙手沾滿鮮血,縱橫太安郡近十年的漕幫分舵舵主轉瞬就被切割成碎末。

而被他揹負在背上的木匣子也化為齏粉,倒是裡面的丹書銅契毫髮無傷。

白祁猛然按住白玉琵琶,原本狂躁凌厲的琵琶聲瞬間停歇。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似自言自語般呢喃了一句“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呢喃完,方才抬手對著那沾滿血汙的丹書銅契一招手,帶著它轉身飄向高空。

正坐在寶葫蘆上,御使飛劍與三境絕巔武者對陣的陸梧,見白祁帶著丹書銅契返回,心中大喜,同時全力催動飛劍。

樹林中。

原本被曹源緊緊握在手中的小劍突然發力,“撲哧”一聲直接穿透他的掌心,從手背飛出。

他心中驚駭,以為脫離限制的小劍會立即掉頭,與另一柄小劍一起繼續殺向他,結果卻發現那兩柄小劍竟然直接飛進樹林,沒了蹤跡。

曹源繼續保持警惕,直到一刻鐘後,襲擊也沒又再出現,他才確定那御使小劍襲殺自己的人,或者說天人已經離去。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扭頭看向官道的方向,搖了搖頭,縱身朝著陳家山城的方向低空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