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齋先生,韓師,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意已決,你們也不要再勸我了。”

“陸公子,這家業與學業……”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這謝不倍似乎鐵了心思想要陸梧去惠山書院上學,不停的跟他掰扯什麼家國天下的大道理。

這樣陸梧就更不願意去了。

須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哇。

而且,現在回想和這個女人的幾次碰面,似乎都有種刻意安排的感覺。

第一次是在郡城東城一個巷道,她出生中京,年紀輕輕就名動天下,怎麼會出現在一座小小郡城的不知名巷道?

第二次碰面就是味珍樓那次,吳溪知彈奏她的曲子,卻因心境不夠,無法承受曲中殺機,險些釀成大禍。

第三次則是在惠山書院那次,她就和這個壓抑著極致瘋狂的老頭並排站立。

這是第四次,還是和這個怪老頭一起,見面就勸說自己前往州學上學。

如果不出所料,自己春試缺考一場都能上榜,怕是和她脫不了干係。

可是自己有什麼值得她如此煞費心思的呢?

意識中的仙道傳承?

應該不是,連騎著寶葫蘆滿天飛,自稱是天人的左左都看不出,陸梧不覺得謝不倍能夠看出什麼。

排除仙道傳承,還有什麼?

男色?

拉倒吧,雖然這身皮囊確實不錯,但以謝不倍的聲名,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

她若願意,便是皇家貴胄也爭著搶著登門下聘。

“實在謝過誠齋先生美意了,在下已經決定以家業為重,先生就不要再勸了。”

陸梧實在不想繼續與這兩人虛與委蛇,挑明話茬後端茶送客。

謝不倍微微嘆氣,看向與之同來的韓之正。

雙手攏袖,一直都表現出一副昏昏欲睡模樣的韓之正幽幽開口,

“陸家小子,我聽過你寫的那首《象王行》,很不錯,有一股萬國來朝的盛世風度,我很喜歡。”

“老實說,這次春試,你第三門國策缺考一場,本不該上榜,後也是我與誠齋先生商量,實在惜才,便與你過了。”

“這樣,你跟老夫回書院,老夫收你做關門弟子,等你過了國學文院貢式,老夫親自上書內閣,與你爭取一次進入洞天,獲天人道傳的機會。”

韓之正話音落下,最先給出反應的竟然是謝不倍。

她瞪大眼睛,表情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