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就已經想清楚,留在九嬸家,只會增加暴露的風險。他必須要暫時離開九嬸家。

但要離開九嬸家,就得想一個合理的由頭。

九嬸對他很好,真是將他當自己的兒子那麼疼愛,他不能直接消失,否則勢必讓九嬸擔心,更會引起九叔的懷疑。

好在,他昨晚就已經想好了一個藉口。

深吸口氣,他勉強站起,拖著有幾分發軟的步子,回到了房中。

艱難的將收錢的小木箱子從床底下拖拽出來。

裡面是他這段時間的收入,足足一百三十多兩銀子。

但因為大多數是銅板,所以滿滿一堆,重達二十多斤。

平時一拖就走,但現在他手臂疼的不行,光是將這箱子拉到房門口,就休息了好幾次。

額頭冷汗連連,喘的不行。

最後他只能走到院子裡,將牛棚裡的大青牛給放了出來,讓它來到房門口趴臥下來,又將柴房門口的揹簍搭在了牛背上,這才艱難的將箱子裡的錢,放到了揹簍裡。

牛背上有兩個竹筐揹簍,中間用布塊連線,形成一個擔子,挑在牛背上。

他修蹄的傢什,還有從三爺爺哪兒弄的草藥,都放在裡面。

在裝錢的箱子上蓋上了一層草藥,看了看,確定看不出裡面有東西之後,他又回到房中,將三爺爺的藥膏給裝了進去。

想了一下,他到廚房,從灶臺上取了兩條幹魚,確定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之後,他回到院子,深吸口氣,跨上了還趴臥在地上的大青牛背上,讓大青牛站了起來。

騎在牛背上都有點搖搖欲墜,他穩了穩神,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個時候,九嬸應該不是在浣衣,就是在打豬草。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也有可能隨時回來。

不能跟九嬸打照面。

心中想著,他深吸口氣,點了下牛肚,大青牛便施施然馱著李牧出了門。

但出門過後,就在隔壁三婆家門口停下了。

“三婆,三婆……您在家麼?”

李牧深吸口氣,強打精神喊道。

很快,屋內傳來聲音:“誰啊?”

“我。”

三婆開了門,看到李牧,她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是牧哥兒啊。”

李牧額頭掛著冷汗,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三婆,家裡還有幾條幹魚,給您送過來兩條,讓您嚐嚐。”

李牧將從廚房拿的乾魚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