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貴說這是咱們軍人難得機會吶,擱在嶺北路,那郝大元帥還在做剿匪的打雜事務呢,就這樣還隔著張直有上萬裡遠。

三個人隨即哈哈大笑。

劉整告訴他們:半島上接連下了兩場大雪,官道上的埡口處積雪有兩尺厚,部隊行軍和後勤輜重的運輸幾乎都停了下來。

馮貴齊頷首說遼東的天氣特別寒冷,咱們現在的環境不像當初苦苦征戰的時候,為了搶得先機必須爬冰臥雪,不急就不催了嘛。

苗貴的看法卻是不同,他認為無論是作戰部隊還是後勤運輸,該拉動的還是要拉動,否則這種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將士就不小得該如何打仗啦。

劉整點點頭說:這就組織兩個縱隊攜帶輜重行軍去釜山,在冰天雪地裡鍛鍊將士們的適應能力。

苗貴頷首,提醒他南下過去將高麗送來隊伍好好整訓,三少爺有令,要將高麗的軍隊整訓成和咱們神威軍一家的隊伍,一樣的痛殺倭寇。

劉整馬上鄭重的回答“是。”庚即告辭離去。

馮貴齊說不光是軍務吶,還要修路辦教育。朝廷派來了見習副使,那後生細緻哦,一來就給老夫送上一大摞文稿,都是三少爺和各位國主的口諭,不敢馬虎吶。

苗貴笑了,吃過一口茶後說三少爺的這個辦法妙啊。擱在過去,皇帝要召見各地的封疆大吏,那可是無上的榮光,也是難得的機會。

但是,像遼陽這樣的重鎮,要馮大帥隔三岔五的往帝都來回跑路,恐怕時間都耗在路上了,還如何做事?

就是眼下咱們這裡到坪壤的路,恐怕也要叫劉整磨破屁股,還要趕去釜山呢。

馮貴齊聽得噗呲一聲吐出了剛喝進嘴裡的茶水,笑呵呵的說大哥咋也學會了三少爺的口氣。

苗貴說他是感慨三少爺會想辦法。

聽說少爺在弄發報機,新市已經用上電了,發報機也要用電。有了發報機,咱們有啥急事,從這裡發報給成都,分分鐘就能收到三少爺的回信。

馮貴齊很好奇,三少爺咋就會做那麼多新奇物事?

他給苗貴建議:他兩還是都去釜山吧,對倭寇的登陸作戰正緊鑼密鼓的進行,他倆住在瀋州算啥?相隔太遠了,很不方便。

苗貴望著窗外漫天大雪說還是再等等吧,倭寇侵略高麗那麼長時間,肯定在島上埋下了不少的密諜,咱們要都去釜山,絕對叫對面的藤原心驚肉跳的睡不著覺。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島倭國內,藤原將軍府,這廝正在聽其密探的稟報,新宋軍隊消滅了他的徵夷大軍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麗水、突山和釜山一線修築軍營駐紮下來。

這些軍隊和駐紮在坪壤的新宋軍來回演練,儼然將高麗國當成自己的領土啦。

藤原聽著很不舒服,這兩年他厲兵秣馬,處心積慮要征服高麗,結果卻是損兵折將無數,幾近團滅的被神威軍吃掉登上高麗半島的軍隊,反而逼得高麗死心塌地的做了新宋的屬國,叫新宋的神威軍和他的島倭國隔海做了鄰居。

那個臨危受命做高麗都督的織田九死一生逃回島倭國後繼續做他的總管,織田總管小心謹慎的對他講:神威軍太過厲害,咱們肯定是打不贏的,他們住在對岸不走,難道是要渡海過來找咱們算賬?

藤原用一雙鷹隼似的眼睛盯著織田,覺得此人被神威軍嚇破了膽,真會想象。竟然擔心起神威軍像他們一樣的跨海登陸天照本島作戰,要滅了他的島倭國。

可能嗎?

他的帝國打高麗可是調集了全國的船隻運送人馬糧草。

神威軍在南邊和真臘作戰,在北邊和他的島倭國作戰,戰事才結束神威軍又要渡海來打他們?

藤原不相信新宋國的實力爆表,強大到指哪打哪,如臂指使。就是當年橫行一時的草原帝國,也要打一仗休息兩年再戰嘛。

然而,密探傳來的訊息的確讓他非常震驚,高麗國因為有新宋國這個強大的後盾,戰後恢復很快,神威軍的海船源源不斷的運送物資上島,高麗的流民竟然吃著新宋的糧食捱過饑荒,調集了十萬男女搶修道路。

從釜山到開京的官道上全是修路的百姓,這要多少銀子,耗盡多少糧食呀。只是修路用的鋤頭、鐵鏟和鋼釺十字鎬就夠得冶鐵。

密探給他稟報,這些都不是問題新宋直接用船運來現成的,鐵匠在沿線架起不少的鐵爐修復工具,只看那揮汗如雨的打鐵,就曉得那些工具都是用精鐵做的。

這廝十分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