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直娣嫻熟的給他們續水,笑盈盈的說:玉林哥不過是做出區區幾個數字符號,李老先生的天元術才是大學問吶。

李靜齋看到國主和曾經做過國主的順直娣都是如此平易近人,禮賢下士,緊張的情緒放鬆了許多。

趙玉林給他們講:翠屏山的書院就設定有算術學堂,不少年輕才子在那裡為國效力,老先生不妨去翠屏山講學,為咱們新宋的才俊傳道授業、解疑釋惑。

張向陽說:老夫正在邀請靜齋加入咱們草堂書院呢。哥兒說的好,翠屏書院的算術學堂才是靜齋先生的好去處。

說話間,趙玉林已經讓侍女準備好文房四寶,他以X為未知數,用他的趙氏數字書寫出一次方程式,二次方式講解原理。

李靜齋一聽就入迷了,連連讚歎咱國主才是算術神仙,他需要寫上幾大篇才能說清楚的道理,國主只用幾排數字符號就闡明啦。

庚即又拿過稿紙來仔細琢磨,那神情就像著了魔似的。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老先生過獎啦,我還不是學了老先生的道理才列出算式,不過是將裡面的數字和符號簡單化罷了。

老頭子不住的頷首,還在琢磨。

他說:眼下翠屏書院的算術,工學教授居多,成果顯著,草堂書院的文學、理政教學佔優。

今後可逐步將草堂書院辦成新宋治國理政的文科類書院,把翠屏書院辦成新宋國培養大國工匠的工科類頂級學術殿堂。

張向陽樂了,兩個書院都是他付出半生心血的地方,特別是翠屏書院,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國家級學術殿堂。

今天讓趙玉林再一拔擢,翠屏山和草堂的書院級別就都是一樣了,都是國家培養頂級人才的大學堂。

他樂呵呵的對著李靜齋說:靜齋就去翠屏山吧,朝廷授老先生算術教授,一應生活所需都有安排。

趙玉林說老先生乃是新宋求之不得的大才,當授予高階教授。

李靜齋還在琢磨趙玉林的數字方程式,暈乎乎的就做了新宋國的高階教授。張向陽歡喜的要他舉薦算術人才,朝廷求賢若渴,就缺這方面的大能人吶。

老頭子樂呵呵的說他此番來蜀地,就是要會一會安嶽的道古先生,據聞此人在家中為母丁憂,算術更在老夫之上。

趙玉林聽出來了,老頭子是有意舉薦這位道古先生。

張向陽說:既是大才就當為國效力,新宋朝廷沒有前朝的舊規矩,還丁啥憂嘛,咱們這就去請道古先生出山,和靜齋一樣的都做高階教授,去翠屏書院光大新宋的算學才是正道。

哥兒這邊下旨,奪了道古先生丁憂。

趙玉林笑了,給他講:還是先請禮部為靜齋老先生頒發證書,安置妥了再讓禮部派員,帶上官文和靜齋老先生一起去安嶽如何?

老頭兒樂了,連呼:對呀,大善吶。

兩人出趙府上了張向陽的馬車,李靜齋突然想起還在關中的元好問,認為自己是糊塗了,這麼好的機會該給這位好基友遺山先生討個名號嘛,咱忘了呢?

張向陽當然曉得元好問其人,此公號稱北方文雄,一代文宗嘛。但是他心裡不喜此人為金人做過事,妥妥的漢奸,自然就放在一邊擱起了。

李靜齋叫李冶,是個算術名家。趙玉林喜歡工科,要促進技術進步造福百姓,張向陽愛屋及烏,腦子裡裝著尋人啟事,率先找到此人。他笑呵呵的說:不急啦,遺山先生隔著老遠,咱們先寫封書信邀他來西蜀,再報禮部討個封賞便是。

靜齋今日看到了吧,老夫和國主啥關係,保管一切都是妥妥的。

張向陽一高興,把他在宜賓經常和趙玉林一起吃耍聊天的故事又掏出來顯擺。

李靜齋肯定要相信,就憑剛才張向陽和趙玉林大說小講的隨意指點江山,國主夫人在邊上續水吃茶,他就不得不信,歡歡喜喜的和張向陽去了書院的別館住下。

順直娣和趙玉林送走客人回去挽著他的胳膊說:安嶽那位叫道古先生的名叫秦九韶,過去在前朝做官時居然敢販賣私鹽,強制賣給老百姓賺錢私吞呢。

不過,此人也做過好事,曾經親自設計,籌集資金在杭州的西溪河上造了一座橋方便來往的人過河,後來老百姓為了紀念他的功德都叫道古橋呢。

禮部統計人才時發現此人還是前朝進士,曾經有拔擢的安排,但是核查時發現他販賣私鹽的惡跡便打入了另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