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1章 銀子惹的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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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林聽得心神盪漾,摟緊呼蘭快步朝屋裡走。
次日,他送走呼蘭,親自守著工匠下井清淤。
這次,趙玉林叫下井的每一名師傅腰上必須拴著保險繩,脖子上掛一個高音竹哨,一旦出現險情立刻吹口哨、拉繩索,井口的師傅就會拉動保險繩將人拖起來。
接連挖了三天,土都堆成小丘了,卻是毫無動靜。
陳柳給他報告挖下去快五丈啦。
他說:五丈能有啥收穫?不過是清掉了多年沉積的淤泥而已,繼續挖。
再往下,全是泥夾石,趙玉林叫井上的師傅分出一個木工組,參照沉井施工的辦法做好木質井筒,一個個接著往下安裝,支撐起井壁,幹起來倒是很輕鬆的,卻仍然一無所獲。
五日過後依然如此,陳柳和工部派來的執事們都覺得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真的沒氣了。
趙玉林卻不以為然。
這才下去那麼幾丈十幾丈的深度,顯然是遠遠不夠。
過去這一帶打的氣井應該是早把淺層的天然氣都釋放的差不多了,起碼得挖它三十丈,五十丈在看。
他十分清楚,後世的鑽井隊鑽井,有先進的勘察手段,算是有的放矢,一上來就是上千米、萬米的鑽井,都還常有白忙活的呢。
他叫都盯緊了,務必做好井壁的支撐,決不能出現塌方事故。待到收工以後,叫陳柳點燃火把丟下井看看。
火把丟進去許久,火熄滅了。
說明沒有天然氣,明天繼續挖,而且工人下井前一樣要丟下去一個火把試試有沒有火氣,這個事情必須天天堅持下去,決不能讓工匠因為這個細節的疏忽而受到傷害。
次日,工匠得到了工部送來的新式煤礦開挖工具,幹勁十足的繼續挖井。
趙玉林覺得要出氣還早的很,叫左良臣一路回縣城看看。
白沫江上還在修橋呢,天氣熱了,早已進入汛期,他要去看看大河中央橋墩的建設。一行人回到縣城,魚碼頭前大榕樹下的白沫江面上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施工場面。
大河中央的橋墩已經露出水面,工匠們正在用船將一塊塊條石運過去壘砌,兩岸的混凝土門架也立起來了,趙玉林看到河道里的水下部分已經完成,非常滿意。
良臣指著碼頭上叮叮噹噹打鐵的爐灶說:起了三個鐵爐,師傅們三班倒不停鑄鐵,將鐵索鏈連線起來,能趕上造橋的進度。
他叫彆著急,務必保證質量做好,這銀子來得不易,咱們修一座橋也是不易,必須保證質量。
良臣請他放心,他日大橋建成後,誰做的橋墩,誰做的門字架,誰做的鐵鏈,所有人的大名都要刻在橋基上,讓火井人看得真切,沒有人敢偷懶。
趙玉林給良臣豎起大拇指點贊,誇他思慮的周全,就應該這樣幹,讓每個人肩上都扛起責任。
眾人在縣衙吃過飯後,良臣陪著他聊天吃茶,卻見工部的裘公趕來了。他上前接住後有些詫異的問:裘公這是咋啦,也要來守著打井、修橋?
裘公尷尬一笑說:三少爺親自到火井縣勘察火井,他這個工部尚書肯定要來陪著嘛。
趙玉林曉得他日理萬機,不可能僅僅是為了火井而來,便吩咐良臣準備啟程去王家院子,伺候裘公視察火井。
兩人庚即出門,並馬而行,裘公自言自語的說:成都正在兌換新幣,可熱鬧啦,不少官員平時人來客往的收受禮金,眼下著急如何兌換啦,哥兒倒是在這裡躲清閒。
趙玉林聽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給他說自己生性豪氣,又愛吃五穀豐,那點兒收入都花在吃酒招待兄弟上了,還真是一點也不急。裘公不吃酒,沒應酬,莫非裘公這次也有心疾啦。
裘公的臉色馬上變了,環顧四周才說:正要給哥兒訴苦吶。
他回頭給良臣使了個眼色,小夥子秒懂,知趣的勒住馬韁,遠遠的跟在後面。
老頭兒猶豫片刻說:都是銀子惹得禍,新宋朝廷依律辦事,各級官吏有職有權,成都民間富裕,給官吏送錢送物成為禮常往來,個個紅包都不是小數,像他這樣的官員誰個一年不收個十萬八萬的,累積起來就嚇死人啦。
趙玉林愣神了。
瑪德,這老頭兒把官員自己收受禮金賄賂的原因歸結到新宋朝廷政策好,百姓富裕有錢,官員灰色收入巨大是因為老百姓有錢後大肆孝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