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神威軍手上厲害,打到代州了,這幫沒腦子的就開始投奔新宋啦。但是,別看他們現在投誠過來了,卻是十足的牆頭草,只要有足夠的誘惑,完全有可能再次投奔草原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雄主。

趙玉林如何曉得邊關正有一場危機到來,還在和趙飛燕、呼蘭他們一起歡歡喜喜的過年呢。

除夕啦,新市鎮的大街小巷已經逐漸清淨下來,老百姓採買了年貨各自回家忙著吃年飯,大街上成排的大紅燈籠將城市裝扮的喜慶吉祥,不時傳來乒乓,啪啪啪的爆竹聲。

上燈了,呼蘭將飛燕扶去酒桌前坐下,端起酒杯叫哥兒說上兩句吧,咱們開席吃年飯。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祝願飛燕平平順順的生下寶寶,祝願呼蘭開開森森做縣令,祝願咱們的孩子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

他一長串祝福下去,一句新年快樂結尾叫吃酒,吃酒。周遭漸漸響起密集的爆竹聲。

雁門關上,商家和不多的住戶也在和軍隊一起吃年夜飯,慶賀新年的到來,劉整吃了個關公臉就打住了,按照三少爺的吩咐,將軍要為執勤計程車兵代崗,今晚他還要值班呢。

這丫叫兄弟們吃好喝好,他得出去查崗。

劉整出來,走上城樓打望北方,周遭一片白霧茫茫,山溝裡,山嶺上整個大地都被前段時間的那場大雪覆蓋,任誰都不擔心敵人會來偷襲、搶關。

但他是劉整,看問題就是不一樣。

副將馬義問他:又飄雪花了,咱們還往那邊的城牆潑水嗎?兄弟們正鬧騰得歡吶。

劉整目光犀利的看了馬義一眼說:賴主帥親自將雁門交給咱六縱把守,如何能馬虎。據聞還是三少爺的意思,我劉墩子有啥本事能得三少爺垂青,不就是小心行事而已,咱們可不能大意失荊州,給六縱抹黑。

兩人正在說話,大帳小校跑過來急報:代州城的歸降兵突然叛亂,李帥急令派兵支援。

劉整大手一揮叫下去看看,立即點起三千人馬,令人人高舉火把跑步增援代州。

回頭,馬義再問他如何做?

他說依計行事,一切照舊,只有五千人他還是守得住雁門。

雁門關內的守軍迅速調動起來,城上卻是沒有半點變化,依然是十步一崗的輪換值守,打更匠依著時辰有規律的敲著棒子送走一個又一個的時辰。

黑暗中,西邊的峭壁位置不斷有兄弟們將井水挑上城牆消無聲息的潑在上面,極度寒冷的氣溫叫潑水成冰,一層層的冰凌堆積起來讓城牆上口呈現外傾的懸崖狀。

一群兄弟把一個個碩大的茅草人固定在裡側的城牆上,三個五個的宛如雕塑。

劉整見差不多了,叫兄弟們都歇著,兩端負責燒油計程車兵開始架鍋,備柴火和菜油。他走近了吩咐千里眼和順風耳輪流值守,切不可打盹誤事。

西涇溝下面,解成帶著三千精兵晝伏夜出,已經摸到雁門關下的峭壁處,這廝親自帶著三百敢死隊披上羊皮匍匐前進,抵近城牆腳下潛伏。

解成這一趟可謂千難萬苦,出大同不到一百里就在荒山野嶺中行進,深一腳、淺一腳全是沒膝的積雪。

待到他的人馬抵近雁門,凍傷減員的就有好幾百。

這廝也是夠狠、夠忠心,直接將凍傷不能行走計程車兵咔嚓了,一路輕裝來到雁門關腳下,他給兄弟們打氣,告訴他們猛哥大汗有令,爬上雁門關的連升三級,賞黃金百兩。

這些亡命徒興奮了,熱血上湧,連身下的寒冰都不覺得冷了。

然而,天神卻不罩著這些孽子,竟然黑沉沉的又下起了大雪。

解成看到天空飛雪,心中暗自歡喜,認為大汗算無遺策,還有老天打掩護,此次偷襲必成。

但是,他身體中的熱量卻在不斷散去,還沒在地上趴多久便覺得心口冰涼,忍不住摸出衣兜的小瓷瓶取下瓶塞猛灌兩口燒酒驅寒,周圍帶了燒酒計程車兵都在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酒禦寒。

接近黎明,時辰到了。

解成拍了拍左右的親衛叫傳令行動,收攏人馬後發現又有幾十個兄弟被凍得梆硬。

這廝冷漠的低吼:殺馬取肉,開路。

早有後面的大隊軍將勒死馬匹,砍下血淋淋的馬腿送了上來,死士將馬腿對著峭壁冰面貼上去,立即和峭壁粘在一起,不大一會兒功夫便硬邦邦的能站人。

解成大喜,叫快些行動。

當兵的發現把馬尾貼上峭壁更容易一把抓住,連馬屁股都不浪費了,全都用上。

冰雪折射出弱弱的光亮,一條黑黢黢似螞蟻的路線迅速向上延伸。

此時,塔擦兒令正面的蒙軍發起了突然進攻,早已運動到雁門關前的蒙軍吶喊著向神威軍的防守陣地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