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下的金沙江航道,皇帝的官船正在左轉進泯水,皇妃透過船窗看到大江兩岸燈火輝煌的夜景問他:如此繁華的城市,夫君就不停下住一晚再走?

夜間行船有風險吶。

皇帝笑呵呵的說:還是回去吧,新宋繁華的城市多著呢,今後有的是時間。他詢問了船長,夜裡行船,能行的。

太后貪生怕死,擔心趙玉林製造船難弄死她和皇帝,立即跟著皇妃說:就在此地住一晚吧,她還想看看舊州壩的夜景。

皇帝不冷不熱的說他忙的很,需急著趕路。馬上就叫近侍請參議官過來吩咐:回程的路上只在碼頭休息打尖。

參議官負責聯絡安排行程,聽完就開森啦,這要給他省下不少的事兒。

太后卻是不幹了,再三叫皇帝停下,夜裡不走船。

皇帝不悅的叫太后自己下船去,他要急著趕路。太后沒轍了,嘮叨著回船艙休息。

翠屏山上,吳雨琦很快得到皇帝的官船過敘州未停,直接返回成都的訊息。一旁的央金馬上露出了笑意,開森的對著雨琦說:趙先生終於上道啦。

雨琦疑惑的問她:為何?

妹子就不擔心他們急匆匆的回成都搗鬼?

央金笑嘻嘻的說:那個老妖婆被玉林哥治得要氣死,回成都去能有啥好?

皇帝在新市坐過火車後絕對疑為神物,他一路看到的、聽到的都和他的想象相差十萬八千里,曉得鬥不過咱們就沒得心性啦。

估計是皇帝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要回成都,不在宜賓停留是為了不給老妖婆惹事的機會。

吳雨琦還是有些不放心,吃下一口茶說:果真如此就大善了,省得她費心思。

果然,皇帝乘坐的官船一路停靠碼頭休息補給,直接回了成都。走進花溪別苑就讓謝無悔給他聯絡範鍾和杜凡,有事要談。

謝無悔愣愣的看著他問:趙叔這是要做啥呀,可得多為飛燕公主著想吶。

皇帝曉得謝無悔擔心他搞事,攪亂成都朝廷,笑哈哈的說他肯定要為自己女兒的大好江山著想,去告訴範鍾,他也想為新宋做點事情,好好整理前朝國史不行嗎?

謝無悔大喜,笑盈盈的說:大善吶,趙叔欺負人了,早說嘛。

皇帝哈哈大笑,揮揮手叫快去。

次日,範鍾、杜凡陪著喬行健來了。皇帝親自到門口迎接,倒是叫三位臣工有點小激動。

賓主坐下之後皇帝就說他想好了,也要為新宋做點事兒,就做國史研究,那啥研究員。

杜凡高興的說是史學特級研究員。

皇帝笑哈哈的說:杜公說的對,就是史學研究員。

他對著喬閣老講:這些年在漠北吃盡苦頭,憶往昔,他覺得還是臣工團結一心,普天之下擰成一股繩謀事國家才有盼頭。

皇帝招呼皇后拿過來一疊稿紙遞給喬閣老,要他斧正後在報紙上刊登,他要向全天下百姓認個錯,擁護共和,支援人人平等,一心做個平民布衣。

三個人聽著都是滿臉的驚喜。

皇后笑盈盈的說:這次南下坐了新市嶄新的火車,印象深刻呀,咱們新宋竟然造出瞭如此神物,新宋國能積蓄力量,接連打敗北蠻都是諸位臣工日理萬機,忠心報國的功勞,咱們也該為國家做點事情。

皇帝頷首點頭說道:以後諸公就直呼本人趙先生吶,趙先生,呵呵,聽著很親近的嘛。

這下輪到喬行健驚奇了,端起茶碗來請皇帝品茶,不住頷首。

回去,丁公看了皇帝的手稿說:官家痛定思痛,檢討深刻吶,像個罪己詔。

喬行健緩緩地說:趙公能有如此姿態已是不易,那些像罪人似的自我檢討詞就不上報了,支援共和便妥妥的啦。

兩個老人字斟句酌的在手稿上勾畫圈點,再三審視後叫公事房送去《新宋早報》刊發,原稿需送中樞院公事房存檔。

臨時主持中樞院的順直娣看到範鍾送來的皇帝手稿和嶄新的報紙認為事情重大。

範鍾給她提議,做好聘書親自走一趟花溪村,特聘趙先生為新宋國史研究員,這是咱們做給天下人看的,也是給前朝官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