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了訊息,他的副職,那個經常頂撞他的鄧大嘴被丁公去了副字,改任正職啦。

這丫超級聰明,小的啥皇室、皇權碰不得,粘上“皇”字便遭殃,他給丁公提議:本室今年的調研方向是全國府學的變革初探。

初探,就是初步、初略的找找看看,很謙虛的嘛。

丁公歡喜了,學事是禮部的主要事務,新宋學事正在變革,收集整理這方面的情況為國出謀劃策,不錯。

很好啊,準了。

史兒子就在自家院子裡發怒了,他好不容易誘騙一個死黨替他賣命,趙玉林上來只用吹個茶泡子的功夫便給廢了。

而且,那一室的調研還蜂擁的上去找新官要下去調研學事,因為丁老頭子又出新招啦。

臺諫堂裡的調研都不願意離京出遠門調研,這次老頭子出新規了,凡是出成都縣調研的都有補助,按日計算,走的遠,走的地方偏僻的補助越高。

只要專案選準了,老頭子核准期限按日子補助差旅費。

這就激發起臺諫堂裡下基層的積極性啦,年輕的,想幹事的,想出門看看的都有,爭先恐後的去申報議題要離京調研。

但是,這廝聽到李中棉介紹謝老太在榆林的軍營裡搞事,曉得太后和官家還有心要拿回權柄呢。

這就是他的機會。

只要官家還想重新做皇帝,他在外面運作促成的話自然就是肱骨大臣的天大功勞,當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他還要好好的動腦筋相助官家還政。

城外的花溪村,趙玉林已經在張家大院裡坐下,呼蘭笑話他厲害,一下就讓央金和陳宸都懷上啦。

趙玉林剛接住小女子送來的茶碗喝了一口,馬上噗呲一聲一滴不留的全噴了出來。

阿倩見他們兩口子無底線的打趣開玩笑,趕緊藉故走開。

呼蘭靠在他身邊膩歪,嘮叨她不去溫江,就要在花溪守著。

趙玉林說:那個謝婆婆可是很難對付的神級人物,沒必要在這裡和她置氣,還是去溫江干兩年嘛,不然,別人要說朝堂上已經定下的方略成兒戲啦。

小女人見上升到破壞朝堂規矩,必須得認,這才答應下來。

趙玉林見還略帶稚嫩氣的呼蘭就要去溫江做縣令還是覺得有點為難她了,叫她萬事別急,到了先下去摸清情況再謀劃如何做,可以留下前任縣令多提些意見,前任定下的方略也不可輕易去否定,必須找準問題後才下刀。

呼蘭特別喜歡趙玉林的嘮叨,靠在她身上搖晃著“嗯,嗯”的回應。她遙望著西北的坡地說:當初來這裡的小執事一個個都被抽走去犍為,回部裡忙碌了,以後這裡就剩下阿倩和吳晶她們一起修造更多的吃耍遊玩專案啦。

花溪的百姓或學會手藝打工,或自家開小店掙來往遊客的銀子,日子都好起來了,咱們修荷塘,修柴火雞佔的地都按照旱地、灘塗的產出給了租金。

開始時老張頭和議事會的老人都堅決不收租金,後來看到遊人如織的好營生才笑逐顏開的收下,村子裡按照人頭分錢,都歡喜著呢。

趙玉林點點頭,告訴她:這就是村集體流轉土地,讓有實力,有技術的能人將土地綜合利用起來發揮更大的價值。

咱們掙到錢,百姓年年有收益,不做一錘子的買賣。

他給呼蘭分析,千百年來布衣靠的是啥在過日子?靠的就是土地上年年都有的那麼點收成在過日子,可以說土地就是布衣的命根子。

所以,咱們不能拿走布衣手裡的土地,租用就成了很好調節方略。

兩口子正在深入探討治理農村的心得,陳柳拉著金珠來啦。

呼蘭笑盈盈的說:油菜花謝了,金珠也教會這裡的師傅做高麗泡菜了,陳柳要回宜賓去當大掌櫃啦。

小夥子看了看趙玉林馬上扭捏起來。

他笑呵呵的問陳柳:有啥不好意思講的?不就是喜歡金珠嘛,喜歡,就要對人家好,金珠可是遠涉重洋到咱們新宋來的,一個人無依無靠,欺負了人家都找不到地方訴說。

陳柳馬上給他保證不會,發誓一定要對金珠好。

呼蘭笑著說金珠也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妹妹叫銀珠去了西北前線救死扶傷,還有咱們都是她的親人嘛。

趙玉林點點頭,問陳柳回去打算如何做?

小夥子說回去聽爺爺的。

趙玉林說:他陳爺爺特別護犢子呢,不能聽爺爺的把好處都佔盡了。咱們家的財富已經吃不完,用不完了,要拿出來為國家,為軍隊做事。

天下還有不少人在餓肚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