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華才馬上走出去招呼衛隊依著黃施仁自訴狀裡的犯罪人員名單抓人抄家,搜查贓款、贓物。

他拿著鐵喇叭高聲宣佈黃施仁已經自裁伏誅,神威軍不會包庇一個犯罪分子,任何人犯了國法都會受到嚴懲。

黃施仁的屍體已經被衛士們抬到大街上,老百姓藉著微弱的亮光認出是他,連呼神威軍一視同仁、執法公道,神威軍威武,神威軍威武。

此時,綏德通判回來將四個惡徒的供狀遞上來,趙玉林不看,依然是交給盧華才處置。

他說:董惡賊等四惡徒當街調戲民女就是一大罪,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殘害無辜,手段極其殘忍,實屬罪大惡極,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既已查實,立即當街斬首示眾,如實上報成都大理寺和督察院。

通判聽到趙玉林將此案上升到洩民憤、保國家安寧的高度,明確要求將人犯砍頭處死,吃驚啦。

然而,唯有如此方能解百姓心中的怨氣。

三少爺在軍中乃至全國威望極高,等於是金口玉言欽定案子,他馬上就起身出去辦差。

大街上的百姓聽到通判宣讀惡徒的罪狀和趙玉林即時判決後立即大喊殺了惡賊,殺了這幫惡徒。

老百姓自發的燃起火把照亮,劊子手將四個惡徒推到大街上一個個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的咔嚓了,四顆圓滾滾的人頭隨即滾落街頭。

老百姓歡喜啦,圍在羊肉館連前連呼三少爺為民除害,三少爺威武……

大車行的董掌櫃就就悲催了,此時一家子人還被神威軍計程車兵圍著在呢,州府的捕快正在進進出出搜查、抄家。

這廝自從榜上黃施仁後,又順著他的這個女婿與盧華才吃了兩臺酒,自感身份提高了十倍都不止,說話辦事時總將二人掛在嘴邊。

啥黃施仁是他親女婿,盧主帥是他家的座上賓什麼撿最大的海誇。趕上這個關係第一的時代就是天大的護身符,整個延安府他是橫著走,幾乎壟斷了來往的運輸業務,涉足延安的各行各業。

誰要不服,這廝就拿出神威軍的親女婿來嚇唬人。

那些官員曉得他是黃施仁的老丈人,做事總看三分薄面,通行關卡是守卒也是輕鬆放行,生意自然就越做越大,他家的財富很快積累起來了,卻是不低調做人,越發蠻橫得飛上了天。

老百姓看在裡,心中滿是怨言苦於找不到地方訴說。

今天,三少爺總算叫他們將這口惡氣出了。

趙玉林回到綏德州府苗貴便請他去後堂休息,要和盧華才回去處理軍務。

華才立即點頭說:是的、是的,哥兒且歇著,餘下的事情他們來做。

他點點頭進入後堂,呼蘭小心的說玉林哥的臉黑得嚇死人吶。盧大哥他們是沒忙過來才出的亂子,哥兒何必生那麼大的氣?

趙玉林別找這些理由來搪塞,她還不懂新宋國的治國理念,不瞭解神威軍是幹什麼的當然覺得無所謂。可華才曉得,曉得還犯如此嚴重的錯誤太讓他失望了。

小姑娘立即默不作聲啦,一腦子懵逼的帶著問題回屋休息。

大理國王宮,段小林的爹正在龍椅上開森的和眾臣吃酒敘話吶。

這大半年,他終於收攏了大理國的軍隊,聯合西南的蒲甘力戰越國獲得全勝,瓜分了越國在邊境上的玉石礦區和幾個富饒的州縣,大理在南邊諸國的聲威大振。

朝堂上盡是歡笑聲,滿眼全是觥籌交錯。

上到皇帝,下至臣子的喝高了之後開始瞎掰北邊的新宋國了,有的說新宋國不仁義,私下裡賣給越國武器,相助他們來打大理,太過分了,哼。

有的說新宋國實力越來越強,這次大蒙古帝國南下劫掠,不但沒有撿到便宜,反而損兵折將,丟城失地。

據聞,神威軍已經收復整個延安府,將邊界都推進到長城腳下啦,這可是大宋朝立國以來都沒有的大勝。

高家和柴家還念念不忘他們的真武山和建昌府,夢想著一日要拿回來。

堂下的文官們立即說既已謀合約就要誠實守信,切不可和新宋國生事端。縱觀這幾年和神威軍的征戰,咱們哪一次不是悲慘敗北,哪一次不是丟城失地?

有御史岔開話題誇段小林了,說鎮南王在東邊大肆變革,幫助百姓拓寬生財之道,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啦,連上交國庫的稅賦都增加了兩成。

高家不服了,認為這是昆明以東靠近富裕的新市鎮,有新宋國帶著在做營生,鎮南王的王妃又是神威軍趙玉林的親妹妹,拿到的貨都是質優價廉肯定好賣,當然能賺大錢啦。

柴家更陰,不急不慢的說鎮南王在東邊推行新宋國的那一套,倡導啥人人平等,沒有貴賤之分的等級制度。長此以往不是就和臨安一樣的要將皇室朝廷玩沒了?

瑪德,可是字字誅心吶。

小皇帝聽著心裡咯噔一下打了個寒顫,尋思著當真這樣,他的皇位肯定不保了,得將他的這個傻瓜兒子招回來好生說道說道。

綏德州府,趙玉林已經睡下,苗貴和盧華才還在敘話呢。

他倆收拾了後勤的殘局,守著通判抓捕了大車行的嫌犯和城裡的餘孽,抄沒出來大量贓款後也是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