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說這也算是咱們新宋在依法依律辦事,錢復興案便到此為止。

範鐘錶情凝重的點頭,小心地問錢復興那廝抓住啦?

趙玉林搖搖頭,說那廝從南門碼頭跳下水後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巡查司搜尋多日無果,諸公都是曉得的。

老曹見他還有疑惑,笑哈哈的說都是些碎碎,理他作甚?範公此去,絕對馬到成功。

他端起茶碗來叫以茶代酒乾了,三個人將茶碗湊到一起碰了一下喝過。

待範鍾離去,老曹問他趙彥那走了,刑部誰來幹?

他說沒想好呢,問老曹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老曹說他也沒有,全國要是統一了,孟公倒是很適合,只是人家還在廬州單幹呢。

趙玉林笑笑說他也是這樣想的,就讓遊式先帶著吧,需給他說明了。趙玉林說西北還有一個郭蟲麻,此人也是剛直不阿,依律辦事之人,就是還想著要和蒙軍鬥。

老曹有些疑惑的說是個金人呢。

他笑著問老曹忘啦,咱們新宋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吶,國主可不能自分彼此,只要愛國愛民,就是兄弟姊妹一家人。

眼下咱們軍中可是有不少過去的金國遺民,他們都一樣的在為新宋國流血犧牲吶。

老曹立即沉默了。

是啊,不少兒郎還是他親自招募的呢。他喝下一口茶後叫散了,回去歇著。

西門,趙彥那府上。

範鍾到訪,可是吏部尚書,和他一樣的中樞院副主任。趙彥那很高興的迎進花廳,還將兩個兒子叫來陪酒。

範鍾卻是面有難色的說要單獨和趙公敘話,倆兒子立即知趣的告辭離開了。範鍾單刀直入,奉勸趙彥那告老還鄉。

這廝立即石化,像犯了老年痴呆似的盯著範鐘不說話。

範鍾緩緩地說他是奉了新任國主曹公的旨意過府來傳達上意的,錢市十三鋪擾亂新宋國金融罪大惡極,趙公家通勤牌失竊到了錢復興手上,成為資敵助賊的工具。中樞院念在趙公乃立國之重臣,不予追究罪責,趙公自己總得有個姿態嘛。

趙彥那的眼睛剛轉動了半圈馬上又直啦,稍息才哆嗦著問:是趙棄兒,趙玉林的意思?

老夫有罪?

順風司查到了啥了?

範鍾從他急切的神情裡已經看出了端倪。

原來,範鍾覺得曹友聞和趙玉林僅僅是因為通勤牌失竊就要趕趙彥那走有點過分,如今看來,可不是一個通勤牌失竊那麼簡單。

範鍾淡淡的的說這新宋國可不像臨安一朝,玉林強調張弛有度,依律辦事,人人平等。但凡有罪必須懲處。

趙彥那最擔心的是那錢復興並沒有逃脫,而是被順風司抓住抖出了當年他助紂為虐私發錢引的事情。

所以,他才放出了自家的通勤牌相助錢復興逃出成都。

儘管他最後逼死身邊的侍女,掐斷了線索將自己洗刷得乾乾淨淨。但是若那錢復興被抓住,有了呈堂證供的罪狀就完蛋啦。

範鍾見他的神志已經混亂,勸他早作打算後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