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農地裡啥事都沒得,三少爺帶領大家修溝、修路,還給大家發薪酬,每個人手裡都掙到一貫錢,三貫錢了吧。

咱們更多的是要安排好農事,騰出手來出去掙大錢。

三少爺講了,今後有技術,有勞力的可以去修造隊幹修造的活兒,那可是天天都能掙錢的營生,各家為啥要抱住自己的田地不放呢?

呼蘭接著開導:各家的田地還在村裡,還是大家的,咱們把糧食收起來後依照出工的多少,按照人頭平分,大家都有糧食吃,怕啥?

在村裡做活兒的記下工日,按照村裡的收成算工錢。多餘的勞力都想法出去找活兒幹,掙的錢不就多啦。

那些種田技術不好又開始嘀咕了,他們認為自己沒得技術,不種田又咋辦,哪裡去幹活掙錢?

呼蘭說三少爺不會丟下一個人的,只要肯幹,都有事兒做。

她這裡就有一件大事宣佈:村裡有願意去餐館、飯莊幹活的沒有?咱們先挑選一批年輕人去學做柴火雞,叫花雞,學做宜賓燃面和大理米線,他日村子修好了,再回來開店掙城裡出來吃耍人的銀子。

老百姓馬上三五成群的交流起來了。

他們都曉得城南碼頭上的叫花雞賊貴,吃的人還讚不絕口,要是咱家有人學會了手藝開店,生意肯定爆好,銀子定是嘩嘩的賺。

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開始尋思了,要不要自家的三兒也去學做廚師呢?

“但是。”

呼蘭突然提高音調折轉了話鋒。

她沉聲說:但是,咱們已經有了議事會,村裡的大小事務經過議事會商量後就該按照規矩來做。若是還有人不服,我行我素的亂來,就別怪奴家無情了,奴家會令成都縣將其遷至最偏遠之處居住,形同縣域流放。

眾人馬上沒了聲音。

瑪德,三少爺的婆娘夠狠吶,誰再有不服就要流放縣裡的最旮旯處禁足啊。

一個個的都還在愣神吶,呼蘭已經招呼起阿倩告辭離去。

都保張雲海不知所措的站立當場,她老婆卻突然大喊:還不恭送兩位夫人?呼蘭夫人慢走,阿倩夫人慢走哦。

老張頭才高喊:恭送呼蘭夫人,阿倩夫人。

眾人跟在後面大喊送客。

回頭,這些布衣立即圍到老張頭身邊報名,李家兒子要去學修造,王家女兒要去學做燃面……。

老張頭忙說別急,各家主事的都在,咱們一起來商議:張三家勞力弱,至今還住在窩棚裡,該不該搬家住新房?

議事會的老頭兒帶頭喊:應該。

他接著又問:李四家大兒子為國戍守北疆戰死了,有朝廷的官文為證,雖然他家有三間正房卻是年久失修,垮了廚房和堂屋,該不該搬家住新房?

眾人都說:該,應該搬。

……

花溪村的議事會終於將花溪的事真正管理起來了。

花溪村西邊的文家場,一道暗影飛快的鑽進了北場口大院,貼近暗室稟報:大管家,呼蘭公主竟然帶著孟珙的夫人阿倩在花溪土地廟和一群泥腿子圍著篝火敘話呢,就是不見那趙棄兒。

一個雄渾男聲低沉回答:曉得了,繼續觀察。記住,咱們只對趙棄兒下手,誰敢傷了呼蘭小公主,死罪。

外面的夜行人“喏”了一聲馬上消失了。

此人武功極高,消無聲息的出了院子繼續往西奔跑,兜了一個大圈子才折向成溫官道,在一個乾涸的橋洞下換了身服裝大模大樣的朝花溪村走去,來到路邊的茅亭里正好有人在此歇腳,兩人打了個招呼,那人小聲告訴他“酒席散了,沒見到主家。”

夜行人小聲說大管家有交代,不得傷害小公主。那人“嗯”了一聲就此別過,南轅北轍的各自離開……。

花溪村的張家大院,呼蘭和阿倩已經回去,趙玉林非常滿意,告訴她倆今後都要這樣,決不能隨意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

呼蘭幸福的點頭,嘴巴里卻是疑惑的問他,哥兒太小心了嘛,天子腳下還有誰敢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