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鼻子一橫說:這是咱打給臨安府的那幫亂臣賊子看的,玉林哥兒說要打出水師的威風,必須要讓臨安府曉得咱們的厲害。

周平和郭靖立即領命而去。

很快,江面上的大船便向城裡打出一丟丟黑黢黢的霹靂彈。

然而這些霹靂彈卻是一個都沒有炸響,落到地面、街道上破碎后里面露出來的全是花花綠綠的宣傳單。周平這是要宣傳神威軍的公平正義主張,勒令守軍立即投降,明確他們只有半日時間,屆時不開城門將轟平整個北門。

洪州城裡,史兒子的大孫子正在和諸將商議對策呢。

史兒子曉得洪州對於兩浙的重要,又不敢派出官吏直接插手洪州事務,便悄悄派出他的大孫子以走親訪友的名義到洪州來坐鎮,為這些民軍打氣鼓勁。

這些天,神威軍的內河水師突然大舉增兵,大批船隊抵近北門偵查挑釁實在是可惡。

洪州知府不屑地說周黑炭好大的口氣,就憑他手裡的幾條破船便要老夫開門投降,否則就要轟平了北門,真是痴人說夢,那廝定是沒有見識過咱們的城牆有多厚實。

從袁州逃來的曾耀祖這時已經爬到步軍主將的位置,他和他的狗頭軍師這一年為洪州城防可是費了不少心血。

這廝信心滿滿的說神威軍要想打進城來,僅靠那點烏篷船有屁用,沒得五萬十萬步軍,老夫賭他就爬不上咱洪州城頭。

眾人在大廳中哈哈狂笑。

天亮以後北門外的江面上一字擺開了神威軍水師的大船,守城的兵卒看到桅杆林立,船帆遮天蔽日驚呆啦。還沒反應過來,神威軍的赤衣大炮便開火了,震耳發聵的爆炸聲將整座城池都炸醒了。

民軍架設在城牆上面的投石機很快變成一堆堆破銅爛鐵壞木頭。

緊跟著便看到大船向城牆靠攏,雨點般的飛石砸向城牆。石彈像冰雹一樣密集的落到城牆上、城池裡,打得守城的民軍抱頭鼠竄,拼命鑽進地堡和一切能躲避的掩體中。

江面上的大船還在發射石彈,天上,神威軍的空軍,熱氣球已經飛臨城池上空,這次投下的不是震天雷,而是一罐罐猛火油,砸到城牆上,落在街道上,掉進破房子裡。

周平見天軍投彈完畢開始返航,立即下令射出霹靂彈,燃燒|彈,馬上就將洪州的北門給點燃了,城裡的房子在燃燒,城牆上的磚塊也在燃燒。

因為不光是神威軍在投擲猛火油,守城的民軍也將猛火油搬上了城樓,城牆上到處是被石彈砸爛的瓦缸,熊熊烈火順著油路奔跑,火油流到哪裡,大火就燒去哪裡。

曾耀祖得報神威軍攻城,立即就朝北門跑,要親自上城門樓督戰,無奈這廝才轉過一個街角,一枚石彈“噗”的一聲便砸到他的馬前,戰馬受到驚嚇高高的抬起前蹄嘶鳴,這廝身子一仰立即看到冰雹一樣的石彈飛來,撥轉馬頭就往回跑。

等他跑到安全處,發現整個北門都在神威軍的火力覆蓋之下,到處都是石彈在落下來,被砸中計程車兵發出淒厲的慘叫。

他的軍師戰慄著說:快跑,如此兇猛的炮石密度,聞所未聞,洪州肯定受不住了。

曾耀祖悽慘的一笑說往哪裡跑,這裡就是我等的葬身之地,說罷揮劍刺向他的狗頭軍師,大吼:此賊擾亂軍心該死,眾兒郎隨本將殺敵。

但是,真正敢跟著他衝的卻沒有多少,即便是這廝,也是棄馬步戰,身子貼著殘牆斷壁往前挪。

外面的神威軍已經換了霹靂彈和燃燒|彈在轟擊了,炮擊的面更廣,幾乎將小半個城池納入打擊範圍。

史兒子的大孫子早已被驚醒,府衙裡一幫人都是驚慌失措的你看看我,我望著你。左右的參謀衛士嘰嘰喳喳的說神威軍的火力實在是太強大,要增援北門就是不可能。

大孫子不服啊,城裡還有三萬多人馬,為啥就不能一拼?他認為神威軍的大船無法靠近城牆,嘶吼著叫頂上去,拼了。

知府也只能將隊伍拉去神威軍炮火封鎖的邊緣佈防,他不能叫這些籌碼都進入轟炸區送死噻。

正在接近北門曾耀祖卻悍不畏死的大吼:衝、給老夫衝。爬上城頭賞銀一百,砍死一個神威軍賞銀兩百。

他一邊督促士兵上,一邊還做起了思想工作,吶喊著“別怕,神威軍也就這麼兩下子,他們的船大吃水深,根本就靠不到城牆,進不來的。”

當真還是有膽大不怕死的跟在他身後向城門處摸去。

外面,神威軍準備攻城了,十條陳舊的大船在江面上一字排開後開啟了底艙的水密門,一條條大船緩緩下沉,堵住下方水道,逼著江水流向北門的河道,硬是將水位抬高了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