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大全剛吃癟吶,小心的說他就是馬前卒,唯使相馬首是瞻。

史兒子歡喜了,長嘆一聲說還得從長計議。

江北的趙玉林就沒有史兒子時間充裕,可以從長計議啦。

他將巡查使喊到跟前問,建康城中亂哄哄的,巡查都在幹些啥?

都說來聽聽。

巡查使聽到他劈頭蓋腦的一句話將巡查捕快做的事情全否了,心慌啦。這丫可是得到過不少成都熟人的傳信,趙指揮使不輕易發怒,一發怒就要人命,可得小心伺候了。

巡查使立即下跪要給他檢討過失,卻被邊上的柯鎮邪一把拉起來。趙玉林說新宋不興跪禮,他對事不對人,只問結果。

巡查使立即戰戰兢兢的檢討自己督促不力,回去就再做安排,親自上街巡查秩序,保證將遊街的潑皮流氓都收監了。

趙玉林點點頭說守備軍換了,讓他去找守備使撥出一千人馬來分小隊協助巡邏,兩天之內將城裡給他收拾乾淨,弄好了有賞,弄不好就別幹啦。

巡查使嚇得滿身是汗,一連吐出三個“喏。”後退著出了府衙的大門。

他將柯鎮邪叫到身邊說明日府衙議事,得叫兄弟們放下刀劍拿起毛筆了,趙玉林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後,柯鎮邪馬上去找真德彬商議。

下午,建康府就發出了諸公議事的公告通知。

次日一早,趙玉林親自站在門口守著衛士登記進入議事廳的官員,美其名曰認識認識。

說實話,建康府上上下下幾百近千人,他還真的不認識幾個。

九時,議事時間到了,趙玉林進入大廳吩咐衛士關閉了大門。

今天的議事廳一改過去站立議事的儀軌,大廳裡一排排的擺滿了桌椅,桌子上按照官階大小,依著前後順序將官員的名字貼在了上面,左右兩側還站著二十個府學的年輕學子觀摩服務。

然而,這些官員們卻還未入座,一個個三五成群的站著圍在一起看稀奇,擺龍門陣吶。

趙玉林坐到主|席臺中央的位置上叫議事,真德彬立即大聲喊議事啦,諸公立即入座。

馬上有人朝自己位子上走去,有的才開始東張西望的找尋位子,有的依舊傲慢的站在過道里不動,還大聲嚷嚷這是要幹啥?

指揮使大人要做先生講學了嗎?

格老子的,趙玉林不爽了,對著柯鎮邪聲如洪鐘的說道:蔑視上官當罰,拉去偏廳登記,脫下官服革職查辦。

柯鎮邪立即招呼衛士上前將此人拖走,一個肥嘟嘟的官員嚴重不服,大喊大叫的說他是朝廷命官,指揮使且能隨便抓人?

趙玉林沉聲道:踩斷雙腿拖走。再不閉嘴就給本官砍了這個飯桶。

瑪德,趙棄兒來真的啦,當真是魔頭啊。

餘下的官員已經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或坐、或站在當場。趙玉林左右的轉運、漕運,按察和判官什麼的都在瑟瑟發抖。

接著,他再招呼真德彬上去將空著的位子上面的官員座次單都收起來出門去點名,來了的罰三月俸祿,還沒到的一律免職不用了。

不大一會兒工夫,門外進來了二十多人,他說沒有座位了,都給他站著聽話。

這些人還不曉得剛才裡面究竟發生了何事,小聲嘀咕著擠在一團。

趙玉林狠聲問嚷嚷啥?

本官定下規矩了,爾等明知議事時日卻故意遲到,擺明了是在蔑視上官,其罪當罰,記住啦,就罰三月俸祿,兩年內不得拔擢。

諸位都記住了,日後再有遲到誤事的,本官還要嚴懲重罰。

他身邊的漕運使發話了。厲聲質問趙玉林這是何意?

諸公都是同朝為官,不就是應班晚了點嘛,咋就不顧手足之情狠下毒手?難道新宋就沒有王法了嗎?

趙玉林嘿嘿一笑,叫他放心,趙某罰過的人,沒有一個是無罪的,也沒有一個不服的。

他目光如炬的盯著坐在下面的順風處總管謝無悔問:謝大總管,前年餘將軍駐守淮安對抗蒙軍,軍情緊急之時傳令建康府漕運糧草軍械馳援,但是軍糧、軍資就是遲遲不能運抵淮安前線,以致餘將軍戰敗,可有此事?

謝無悔已經站了起來,聽完趙玉林問話後稍一猶豫便作揖施禮回答:確有此事,餘將軍戰敗是否與軍糧、軍械有關她無從曉得,但是餘將軍催要的糧草確實沒有送去淮安。

趙玉林一拍桌子說:“這就夠了,將漕運使拿下,著順風處徹查漕運貽誤戰機,禍國害民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