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孟珙自己不以為意,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不該發生的事情還真發生了。

他倆指了指江南,都是長長的發出一聲嘆息。

艙室裡,呼蘭緊張的心情已經緩解,巴特而得意的給侍女們講:他說三少爺要來救他們沒錯嘛?三少爺惦記著呼蘭夫人,早就安排宇軒衛隊長跟在後面護送呢。

不然,如何能那麼快的便找到咱們啦。

呼蘭來自北方,是個典型的旱鴨子,大江上沉船可嚇得她不輕。當她曉得楚宇軒趕來,絕望之際立即想到還在建康城裡的趙玉林,心中早已升起陣陣暖意。

她前面在大川鎮遇襲,是趙玉林的衛隊及時趕到救下她來,這次在大江上遇難,又是趙玉林提前佈下救援叫她平平安安的。

小女人心裡歡喜了,跟著孟珙的小夫人一起鑽進內室休息。

趙玉林獲悉孟珙的官船遇難時已經是兩日之後。

楚宇軒回來詳細報告了救援經過,他聽得都是驚心動魄,吃過一口茶才叫宇軒不動聲色的去如實稟報給順風處總管謝無悔,同時提醒他警告同去的兄弟小心了,暗藏的敵人很有可能會再次出手。

這建康府的爛事,還需首先將順風處這塊解決了。

成都,臨安府史兒子安排的聯絡官謝凌雲已經到了。

趙飛燕做國主之後還沒有任命新的禮部尚書,便由中樞院公事房主任順直娣和一名禮部副使來接待他們。

這位臨安的謝凌雲,就是前兩次伴隨陽大全出使成都的副使,陽大全那廝在建康府栽了個很大的跟頭以後史兒子立即走馬換將,讓他帶著自己的親筆信來成都洽談。

謝凌雲屬於前朝太后的孃家人,和前朝皇室有著緊密的血脈聯絡。他本來是想面見禮部尚書趙飛燕的,卻沒想到從臨安坐船到成都一次旅途,趙飛燕就由尚書變成了新宋國主,他的級別不夠,見不到人啦。

過去,陽大全來成都幾次,國主都是拒不接見的。

順直娣對他的態度十分友善,約定時間準時會面,乾脆的接下了史兒子的書信閱讀交流,倒是讓他覺得來成都這趟心情舒暢,毫無壓抑感。

史兒子重提了三點要求,又加上了兩點請求。

一是請求成都朝廷轉運五百萬新幣救濟兩浙,因為兩浙這些年接連遇上水災和兵禍早已民不聊生,兩浙既為新宋一路,朝廷應當給予照顧。

第二是准許兩浙在成都開設聯絡館,設定聯絡官商談迴歸事宜。

順直娣直接給否定了信中前面三條,第一條就有嚴重的錯誤,新宋國的供銷合作社是面向全國合理合規的自主經營,國家不會阻撓、左右他們的營生。倒是兩浙既然承認自己是新宋一路,就應當放開關隘任由貨物自由出入,商人自由做營生,為何還在關口的互市上抬高輸入兩浙的貨物稅賦?

其二是質問南海編隊進杭州灣的錯誤更嚴重。順直娣問他,兩浙既然承認是新宋一路,那南海編隊的戰船就是在自己的江海里航行操演,值得啥大驚小怪?

第三是關於申請新式軍械事宜,這個更是堅決不許的。順直娣叫他回去給史公講清楚,新宋不允許國內任何一地獨立保有軍隊。史公真要做新宋國一路主官,就先將軍隊交出來,否則一切免談。

第一次會談很快就結束了。

順直娣和禮部副使急匆匆去九號院報告會談結果,諸公都在議事廳等著啦。眾人聽完直娣的報告之後大讚她批駁的好,兩浙既然已經自認是新宋國一路,還拿出兩國間對等的條款來談就是不懷好意,賊心不死。

範公很欣賞順直娣的睿智果敢,一個擺夷女子竟然如此敏銳的認識到這些問題不容討論,的確難得啦。

趙飛燕問後面兩條,設定聯絡館和接濟如何定奪呢?

坐在後排列席會議的順風司總管吳雨琦認為兩浙還沒有真正迴歸,無須接濟,其次是他們上報的理由不充分,兩浙最近三年並沒有遭受大災大難,有的是他們自己在折騰,害得老百姓食不果腹。

即便就是這樣,順風司也有密報:臨安府去年搜刮的銀錢就比上一年還多兩成,咱們為啥要接濟他們?

即便是給他們銀錢,還不是肥了衙門裡的一群害人精?

眾人一聽還給個毛線啊,堅決不給一文錢。

至於互派聯絡官,設定聯絡館,華嶽不同意,認為兩浙並非域外之國要加入咱新宋,它本身就是新宋國的一路,沒有資格談“互派”二字。

他說:眼下趙指揮使就在建康,咱們中樞院可以授權建康府全權處置兩浙事宜,這還省了臨安府派人來回的長途跑路呢。

諸公聽了華嶽的發言後豁然開朗,範鍾、杜凡連連點頭大呼“善。”都說兩浙之事交由在建康的趙指揮使處置最好,只是來回行腳就便捷多了,省去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