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鍾誇他愛護下屬,給他說江北、兩淮因為戰亂,州縣官員缺額太多,成都緊急從各地書院和各級衙門抽調了四百餘人來,他和孟公算了都還遠遠不夠吶。

趙玉林認為,以往這裡都是由拿刀耍槍的將軍代管,如今平安了,隊伍調走後自然空缺多啦。

他建議先將州縣一級恢復,至少不能讓下面太亂了。

範鍾給他講,孟公也是這個想法,先將架子搭建起來,做到有人做事,有人管事,老百姓找得到官府。

範鍾問他要人,各地要建立守備、巡查,需要大量的人手,正好將隊伍上覆員的軍人用了。

他叫給苗貴傳信,讓兵部來辦。一件件的做紮實了。

正事說完,範鍾卻是隻顧吃茶,磨磨唧唧的又不告辭。

趙玉林覺得奇怪了,不曉得他有啥事難於啟齒。

兩個人這樣坐著很難受,趙玉林還是忍不住問他:範公有何難事?只管道來。

老頭兒這才指了指南邊,開口說臨安的史相,哥兒欲如何處之?

呵呵,原來是江北的事情告一段落,老頭兒又擔憂起江南來啦。

他說曹國主口諭先撂在那兒,咱們姑且再放它一放,待收復整個中原大地再論嘛。

範鍾謹慎的說孟公以為此事不宜久拖不決,史相明裡說不擁兵,只管賦稅錢糧民生,暗裡卻在兩浙腹地練兵造船,定是要起兵拒之。

若任其坐大,他日恐塗炭生靈啊。

哦,他這是說孟公在憂鬱啦,原來,這裡邊還有原來啊。

趙玉林看他的表情,估計他倆都有疑慮,擔心將來神威軍和臨安政權為了統一大業做生死搏殺,苦的還是老百姓。

他吃過一口茶才說先將這裡的事情魯順了再說吧。

他認為史相可以做兩浙的安撫使,但是臨安的軍隊必須改編,由新宋兵部統一指揮排程。臨安的吏治也必須按照新宋的規矩進行變革。一個國家必須要統一人事,財務,律法和軍隊才叫一個國家,不允許任何人亂來。

當然了,諸般事務太多,不急的,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範鍾聽他如此說來,反而歡喜了。

他不怕趙玉林說要如何做,就怕趙玉林一個字都不吐的不曉得該如何做。老頭兒高興的說這就去和孟公商議。

趙玉林說何需費事,咱們這就去孟公處吃茶。

範鍾歡喜的拉著他的手一同出門。

兩人來到孟珙的居所坐下把情況一交流,孟珙開森了。他給趙玉林說:過去他和史相共事,此人因在臨安朝中有人,又長袖善舞,為荊湖抗蒙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但是此人心高氣傲,一心做到他老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手段確實有些下作了。還設計陷害過哥兒吶。

趙玉林笑著說那些都過去了,孟公有意玉成,可擇日去一趟臨安看看,如何談都行,只要他們願意平安歸來。

相信曹國主也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