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估計就是這個馬車,趕緊上前攔住叫停下。

馬伕長長長的“喻”了一聲勒住馬頭,問啥事攔住他?

要坐馬車?需到碼頭統一買票才能上車。

陽大全很是不爽地說不就是坐一下嘛,哪來的那麼廢話。

馬伕不搭他,一揚馬鞭作勢要走,隨從趕緊拉住,笑哈哈的說多少錢都行,且行個方便。

馬伕看了他們一眼說都是外鄉人吧,不曉得規矩咱就不計較了,這馬車要倒回舊州壩需五貫錢哈。這叫包車,坐一個人也是五貫錢哈。

對他們這些官員來說,錢根本不是問題,隨從立即扶著陽大全上了馬車,摸出一把錢引來遞給馬伕,馬伕擺擺手叫別糊弄人,不曉得咱們新宋不用這廢紙了嗎?

他也不收錢,到了地點直接交到櫃檯去。

馬伕見眾人已經坐好,調轉頭來馬蹄噠噠的朝舊州壩走去。馬伕一邊駕車一邊說介紹城裡的好去處,儼然成了導遊。

他問客官坐上著馬車啥感覺,可是爽啦。

這些臨安的官員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加裝了彈簧減震的新式馬車,當然覺得爽了。

馬伕得瑟地說這種馬車全國都只有咱宜賓才有,而且只造了八輛。車槓上安裝了八個圈圈鐵吶。跟著又介紹起沿途的景點來。

一個馬伕將敘州的情況講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眾人算是開了眼界。

坐在馬車上可以環顧四周,街景一覽無餘。屁股下面軟軟的毫無違和的碰撞感。到終點站都還不想下車吶。

拉到包車的客人,馬伕是有提成獎勵的,這丫領著陽大全的隨從去車站的櫃檯交了包車銀,很熱心的說要回碼頭就不用包車啦,到這裡來排隊買票上車,一人只需五十文錢。

陽大全有點驚奇了,宜賓居然整出來這麼一個賺錢的營生。他看到的馬車走馬燈的轉,心道這一天要掙多少銀子啊?

眾人走在舊州壩的古街上,偌大的一片城區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街鋪一間間都是滿座,那宜賓燃面和大理米線門口還排起了長隊。

他們十分無奈的走到邊上一家也掛著宜賓燃面的店鋪裡坐下,呼喚小兒上燃面,他們要吃宜賓燃面。

店小二一聲“好嘞。”先給客官倒上解渴的老鷹茶,再遞上兩張報紙叫客官請看報,燃面稍後就到。

報紙在眾人手裡傳遞,副使謝凌雲突然大叫一聲:乖乖隆地洞,福建路和江南西路都沒了,又丟兩個路啦。

眾人聽他一說,立即搶過報紙來細看。

陽大全伸手抓過來一張報紙,見頭版醒目的大字就是江南西路和福建內附新宋的訊息,氣得不要不要得。

他哇哇哇的大叫:氣死老夫啦,趙棄兒真是該死,氣煞老夫了。

掌櫃和店小兒正端著燃面過來,聽到有人狂喊要殺了趙棄兒立即停住,放下面碗質問三少爺做啥事不公了,誰要殺了咱三少爺?

那店小二更是立即跑上街面大呼,快來人吶,有人要殺咱們三少爺。周圍的百姓和捕快迅速圍了過去。

這群臨安的使臣立即慌亂起來,陽大全的小跟班開始怨恨他這個老大了,咋就象傻逼似的的在這裡胡鬧呢?

他已經提醒過了,這裡是宜賓,是敘州,趙玉林的家鄉啊。

兩個捕快擠進人群問:有誰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兇?是誰?

站出來。

掌櫃的指著陽大全說就是他,拿著咱們的報紙大呼要殺了三少爺吶。真是壞透了。

捕快見面店掌櫃指認了人,便把手一伸,叫陽大全出示身份牌要查驗身份,新宋人可是人人都有精鐵製作的身份牌得。

陽大全是臨安來的,沒有啊。他的隨從馬上從書箱裡找出通關文牒來解釋,他們是臨安朝廷來的使團。

周圍的老百姓一聽原來是臨安偽朝廷的官員,就徹底的反感啦,還要殺了他們的三少爺,那還了得。

眾人立馬就怒了,大呼滾出去,滾回臨安去。

捕快看了文牒,估計是這些人得到訊息失地丟人了,惱羞成怒的謾罵,教訓兩句後喊快些走人。

這群人曉得惹出眾怒麻煩了,不住的哀求捕快守著他們吃碗麵再走。

捕快心裡鬱悶啊,還有那麼多屁事。

掌櫃的卻堅決不賣了,氣憤地說竟然敢罵三少爺,他的面就是餵狗都不給這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