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叫告訴來人,就說兵部還沒招募學員進駐呢,不去,等苗將軍弄好了咱們再去。

他來到府衙,見了老曹後說天氣剛轉暖,橫渠鎮的草兒才返青呢,一點兒也不美,咱們還是去瞧瞧錦官城吧,那裡也快要竣工啦。

曹友聞覺得整天坐在城裡討論公務像是被拴住了一樣,太難受,總想跑出去溜達溜達。

工部尚書裘公聽說他倆要去視察錦官城,立即在前面帶路,兩人來到現場見房屋的外架已經全部拆除,一棟棟新房露出了尊容。

裘公引著他倆爬上城頭,笑呵呵的說李公親自選定的名兒,叫承天門了,還是李公去請喬公親書的瘦金體吶。

格老子的,為了給錦官城的城門起個名就搞的如此複雜,裡面的一棟棟房子不是更費事?

他很想逗逗裘公給了喬公潤筆費沒,還是憋在肚子裡作罷了,他怕這些酸文人因為一個隔世玩笑生氣記他一輩子。

站在城門樓上看新修的錦官城,裡面的房屋、樓宇按照由低到高的秩序排列開來。一層樓、兩層樓、三層樓建築的漸次擺開,左右兩側全是兩層一樣高的廂房,從城門處正南正北的拉出一條中軸線來。

那保留未拆的百年織繡坊竟然恰到好處的規劃在了左後側。翻新過後的色彩和新房沒有兩樣,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趙玉林指著織繡坊邊的城牆說可以在那裡開一道門,讓老百姓自由進出的參觀秀坊,再配套修些陳列館將禮部蒐集的各國新奇物事都擺上架,供老百姓鑑賞。

他一想到後世那些文物陳列館主事的監守自盜,將珍貴文物掉包或變賣牟取暴利,或據為己有的不如趁著東西還在,讓百姓都看看。

曹友聞當即笑哈哈的說妙啊,每一件寶貝都有一段離奇的故事,咱們就叫它故事宮,有故事的宮殿,弄好了再像清城山那樣收點門票錢,不是就將錦官城的清汙費也找到了?

仙人闆闆,趙玉林簡直就想要慫他了,這裡可是新宋國的國都吶,堂堂國主竟然說的出口,要靠收門票錢來打掃國都的清潔衛生?

當真是在欺負他老實,不會多印點鈔票說?

工匠們還在緊張的勞動,植樹,做排水溝,安裝路緣石,老曹問裘公還要多久才能完工?

裘公算了下工期,告訴他至少要到年底去了,別看房子修好完了,那些雜七雜八的附屬工程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很耽誤工期。

趙玉林曉得中間的道道,要栽樹至少要等到樹池位置確定了才能栽,要修路、鋪裝路面,肯定得將下水道做好才行。

所以,這工期還急不得。

不過,這個工期總得來說已經是夠快的了。

因為有土水泥的加持,工匠們在地下的基礎部分就很搶了一把工期,要是擱在過去,至少還要三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呢。

兩人再回到府衙,李公和趙飛燕已經將臨安使團打發走了。李公很是不爽地說史相的密使不滿咱們只給史相臺諫的職位,認為是叫人賦閒啦。

趙玉林說這就要看是誰在做了?

一心為國,一心為公的人可不是這樣看的,在任何一個崗位上都是為國在做事。

老曹點點頭說丁公就寫三篇文章給他了,對城市秩序維護、學事變革和典籍編撰都有建議呢。

範鍾說這是臨安那一幫人在討價還價,他們難道不明白手裡的籌碼會越來越少?

那江南西路不是就在請咱們進駐啦?

老曹哈哈大笑,十分輕鬆地說大廈將傾,他們怕用不了多久又會再來談和。

正說著,順風司冬梅來了,興奮地說廣州來喜報啦。

老曹接過去還沒看完就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連呼:善吶,大善。情報很快在諸公之間傳閱,原來福建路的安撫使和水師總管公開歸順新宋,邀請廣州的神威軍進駐啦。

諸公都是滿面春風的喜笑顏開。

馬格逼的,還談個屁呀。

老曹歡喜地說這樣一來臨安就只守著一路之地了,看他們還有啥好談的。

範鍾卻是表情凝重的說這兩個路歸附好是好,咱們的財務負擔卻是加重了。他輕彈密信說福建路缺糧吶,張口就請求調十萬石糧應急。

老曹的臉上也現出糾結的神情,喃喃的說要錢還行,不夠咱印就是了,要糧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