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溪自然是樂此不疲地回答,但目光始終在許箏臉上,時不時是靈動的雙眼,時不時是嫣紅的嘴唇。

但眼前的阿箏才十五歲,他也不會有過多的想法。

“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嗎?”許箏問。

“沒有。”裴玄溪一本正經,將自己的見解和訓練方法告訴了她。

兩人彷彿相見恨晚,在休息室聊了一個中午。

下午訓練,他們一同走到訓練場地,裴玄溪有意同她離得很近,許箏沒怎麼在意,嘴裡一直滔滔不絕。

從旁邊出來還打著哈欠的安雅見了,驚訝道:“我就說裴玄溪對許箏有意思!”

——

比賽前兩天,給孟音三人送餐的人像是達到一種共識。

分別送早餐午餐晚餐和一些零食水果。

中間三人去問過是誰定的,但酒店只知道那三個名字縮寫。

送來的東西好吃又不重樣,夏念本還擔心吃了會不會出事,拿去檢查了一下,也沒有任何問題。

比賽前一天下午,孟音在畫稿,陶桃在寫作業,夏念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

她看了一眼備注,站起身到外面大廳去打。

打來的人正是她先前養父家的兒子,當時他不讓夏念走,雖然無濟於事,夏念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捨,後面也時不時和他聯系。

前些日子,幾人去辦手機卡時,恰好遇到了他,就這樣儲存了號碼。

他很高興,平時夏念都不會主動聯系他,都是他找上門,現在有了手機,就可以隨時聯絡了。

“喂,程舟哥。”夏念率先開口,她站在巨型落地窗邊,垂眸看著下面的街道。

“念念,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程舟的聲音有些急切。

夏念淡然道:“我方才有事,你要說什麼?”

聞言,程舟的聲音緩和了下來,輕聲道:“我知道最近要舉辦那個舞蹈比賽了,你要參加對吧?舞蹈服什麼的,我可以幫你準備。”

“不用了。”夏念想也沒想就拒絕,“你也是高中生,把錢用到自己身上吧。”

程舟急道:“沒事,我不缺買一套舞蹈服的錢,你到時候有需要聯系我就行。”

夏念默然,程舟等了半晌沒等到回應,道:“念念,你是不是還在生爸媽的氣,當時實在沒有辦法……”

“不,我沒有生氣。”夏念平靜地說,“而且我也沒有精力生氣,當時的事各有難處,我不怪誰,更不怪你。”

程舟那邊深吸口氣,慢慢說:“可在我心裡,你是唯一的妹妹。”

他頓了頓,“而且,我不止拿你當妹妹。”

這句話夏念沒有聽見,她察覺到後面有人在看她,回頭去只看到黑色的衣角,再一眨眼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