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韓柳依的計劃就要開始,她竟然不緊張,只是一想到要面對奕安,她渾身雞皮疙瘩就控制不住的冒起來。

她先前害怕的事情,後面和奕清在一起後期待的事情,現在竟然是和她厭惡的人發生。

她也只能憋著氣,走完那些流程。

陶桃心裡忽然一個激靈,前兩日她發燒,腦子不清醒,韓柳依和她說的那些,她都沒有細細想過,現在一想,萬一她是騙她的呢?

畢竟韓柳依先前害過她們,甚至想要她們的命,和奕安也有勾結,現在突然過來說要幫她逃出去,真的可信嗎?

韓柳依說奕安害了她師哥,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萬一她是奕安讓來騙自己的,那她不是……羊入虎口?

陶桃想了這麼一通,最後也只能得出一個無力的結論——就這麼來吧,若她真是騙自己,那就一頭撞死得了,她不是羊入虎口,是本就在牢中。

院內,奕安正看著子非將東西放到地上。

他問:“讓子也去準備的東西怎麼還沒弄好?”

子非道:“可能是他貪玩了,公子莫急,我催一下他。”

奕安頷首,轉而看向屋子。他的新娘子,正在那裡梳妝打扮。

傍晚在不知不覺來了,遠處天邊一片紅漸變金黃的晚霞。門外突然響起敲鑼聲,緊接著,有人大喊了一句:“吉時已到!”

張婆婆進來,把鳳冠給她戴上,再放下蓋頭,託著她的手臂站到門口。

陶桃趁奕安還沒有來,直接將解藥吃了下去。

這藥她聞過,確實只是單純的解藥。

這麼說,韓柳依沒有騙她的機率更大,何況她現在,還能做什麼呢,韓柳依竟然成了她最大的希望。

或許奕清還在找她,但等他們來,自己極有可能已經同奕安成親,被他帶去其他地方了。

正想得出神,陶桃忽然看見蓋頭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和一雙暗紅色的靴子。

她隱忍著,挽了上去,奕安嘴角揚起笑,帶著陶桃跨過門檻。

奕安將她抱起走到主廳,陶桃只能看到自己的鞋,想來也沒有幾個人。

張婆婆充當司儀,她站在一旁,尖聲喊:“一拜天地!”

陶桃竟分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了,她好像傷心麻木了,面無表情地彎腰,再直起身子。

“二拜高堂!”

自然是沒有高堂的,陶桃也不知道他們拜的誰,若她能看見,就能看到上面兩個牌位,什麼字也沒有寫。

奕安只是用這兩個牌位裝裝樣子,他知道陶桃的爹孃同他爹孃一樣,都不是個東西,既然如此,拜他們有什麼用,不如拜個空牌位。

他第一次聽到陶桃說她家裡的事時,感覺離她更近了好多,原來他們還有這一點共同。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