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笑道:“阿箏,做噩夢了?”

許箏有些怔地抬起頭,道:“真的做噩夢了,我夢到有人用棍子打了我後腦勺一下,雖然沒有痛感,但我直接暈了過去,就是在夢裡暈了過去。”

孟音揚了揚眉,摸著下巴道:“阿箏,你確定被打的人是你?什麼人這麼牛,竟然能偷襲我們阿箏?”

許箏道:“我也納悶呢,第一視角的夢,我現在有些記不清了。”

尋雁猶豫道:“或許是……許姑娘這兩日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吧。”

許箏癱倒在軟墊上,伸了個懶腰,道:“我也覺得,桃子沒找回來,根本睡不好。”

孟音道:“我們一定會找到桃子的,到時候,就把奕安那混蛋大卸八塊!”

許箏頓時有了活力,揮舞了一下拳頭,怒道:“對!不打死他我就不姓許!”

兩人在這邊慷慨激昂的發誓,尋雁被她們的活潑驚到,情緒竟然被帶動了些,心裡不那麼疲軟了。

而夏念卻因為孟音的話陷入沉思,手指輕碰著嘴唇,呢喃道:“有什麼人能偷襲阿箏。”

——

陣陣秋風把落葉送進院內,在地上打著旋,又一團一團的擠出院門。

陶桃將準備好的香囊放進袖子裡,快步到廊下,雙目定定地看著正在練功的奕安。

他練功時總盤腿坐在石臺上,深紫色的衣擺時不時飛起,周身彷彿環繞著一股氣。

他閉著眼,眉頭微蹙,像染上一層寒霜。

陶桃悄然朝他走去,伸手想拍掉他肩上的落葉,收回手時,被奕安一把抓住。

知道是她,奕安睜開眼時,眉宇間的霜氣也融化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陶桃眨眨眼,問:“我打擾到你了嗎?”

奕安笑笑,道:“並未,阿桃,有時候我練功若是衣擺飛起,你千萬不要靠近,會傷了你。”

陶桃乖巧點頭,道:“我記住了。”

她手伸進袖子裡,奕安的目光也跟了過去,她卻遲遲不肯拿出來,好像在猶豫。

奕安笑著把她拉到身前坐下,問:“是要給我什麼東西嗎?”

陶桃低頭道:“你別說了,說了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奕安笑道:“無妨,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

陶桃抬頭問:“真的嗎?”

“真的。”奕安肯定道。

頓了頓,陶桃慢慢將香囊拿出來,臉頰微紅,想了想她提前準備好的理由,道:“在我的家鄉,女子給男子縫制香囊,再掛到他的床頭,意味著百年好合。”

奕安將香囊拿過去,陶桃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而且我繡功很差,你嫌棄的話,也可以不要。”

奕安手指細細摩挲著上面的一絲一線,香囊的布料是他差人去買的,絲線自然也是,被陶桃繡了一枝櫻花。

奕安心裡喜意更甚,他想起先前在紫陽城,自己給陶桃說的花神服,就是櫻花。

“我很喜歡,阿桃。”奕安從後面抱住她,頭靠在她肩膀上,眼底柔情泛濫,“繡的櫻花,有什麼寓意嗎?”

陶桃道:“有,櫻花的花語,一生一世只愛你。”

聞言,奕安摟得更緊了,陶桃聽到一陣陣低沉的笑聲,她有些受不了了,抓住他的手道:“走吧,我去給你綁在床頭。”

她拉著奕安到他屋內,主動將香囊掛到紗帳下,順便理了理下面的流蘇。

奕安再次抱住她,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阿桃,我這輩子,真的只愛過你一人。”

陶桃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