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溪點點頭,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許箏放開他,抱住自己的頭,緩緩蹲下,嘴裡嘀咕:“怎麼是秋天了?那我中間是昏迷了兩個多月,肯定發生了很多事,只是我不記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她緊閉上眼,試圖想起什麼,腦中閃過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忽然一陣刺痛,許箏驚呼一聲,抬起頭發現裴玄溪正滿臉擔憂,手搭在她背上,清透的眼睛看著她。

難道那個人影是他?自己真的和他結婚,那她為什麼會失憶呢?許箏皺眉看著他,心裡産生了種種疑問。

裴玄溪忙問:“阿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箏搖頭,如實道:“剛剛我試圖想起來什麼,結果想到一個人影,但是頭突然痛了,我就不敢想了。”

許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毫無防備的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就被裴玄溪一把抱進懷裡。

兩人還是蹲著的姿勢,許箏沒料到他會突然抱住自己,不禁呆住了。

裴玄溪柔聲道:“那就別想了,阿箏,我不會逼你,哪怕你忘記我,我們重新開始就好了。”

許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這個男人太過溫柔,他說的話竟然讓自己安心,又讓自己惶恐,因為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産生了異樣情愫,她竟然不排斥他的懷抱。

“哦哦……”許箏站起身,低垂下頭,“那我們快去回信吧。”

她走進書房,裴玄溪握握手,跟了上去。

方才他說了謊,他怎麼能忍受阿箏忘掉那些獨屬於他們的回憶,記憶裡的相遇、相知、相熟、相愛,他們的一切。

可阿箏試圖想起什麼時,那樣痛苦,他也不能逼迫她。

許箏熟絡地坐到榻上,朝他揮揮手:“快過來啊,我要寫信了。”

裴玄溪臉上掛起笑,坐到她旁邊。

看著眼前的宣紙,許箏直接拿起筆,寫下歪歪扭扭的字,還時不時畫些哭泣或大喊的表情包。

裴玄溪看著她,她的習慣和之前沒有區別,只是她忘記他,不會坐在他懷裡寫字了。

寫好後,許箏道:“我們可不可以直接去找她們啊?”

裴玄溪道:“可以,我已經和夏侯羽他們說過了,過兩日去白虎城相聚。”

許箏問:“夏侯羽是誰?”

裴玄溪解釋:“阿箏,先前你也認識的,是夏姑娘的夫君。”

許箏猛地放下筆,發出啪嗒的一聲:“什麼?夏姑娘是念念?她結……成親了?怎麼可能!”

裴玄溪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驚訝,之前他也看到過夏念對夏侯羽的態度。

“嗯,只是還未辦婚宴。”裴玄溪道。

許箏雙手捧著臉,嘴裡不停道:“癲了癲了……念念都結婚了?這太恐怖了,什麼男人能讓念念同意結婚的?我一定要去看看!”

她突然想到桃子和音音,忙問:“那桃子和音音……”

裴玄溪搖頭:“她們還沒有,但身份也是奕清顧淩兩人的未婚妻。”

許箏這下徹底裂開了,只覺得心髒一塊塊地往下掉,整個人都凝固在原地。

她們一起穿越就算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她們還談了戀愛,她和念念最不可能結婚,反而結婚了!!!

裴玄溪看出她的震驚,道:“阿箏,你才醒來,身體還需要休息,我也有些事要處理,所以過兩日,我們再去白虎城。”

許箏木訥地點點頭,道:“事情怎麼發展到這樣的?”

裴玄溪垂下眼,他也想知道,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他拿到玉簡了,阿箏終於醒來了,為什麼她會忘記自己。

把信給他,許箏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道:“那個……很晚了,要不今晚先睡?”

裴玄溪跟著站起來,道:“阿箏,你好些日子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要不吃點東西再睡吧。”

許箏這才發覺肚子空空的,笑道:“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