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箏微縮著肩膀,偏著頭不去看那道傷口。

好在這山洞裡有一潭清水,可以用來清理傷口。

裴玄溪將止血的草藥碾碎,再敷上去用新的布條包住,又細心得給許箏穿上衣服,最後去看她扭傷的腳。

腳踝已經紅腫了,根本不能走路。

將許箏的腳踝處理好,裴玄溪起身去找了些能吃的水果和喝的水回來,又讓阿厭打了只兔子。

疼痛感慢慢消失,許箏覺得精疲力盡,直接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裴玄溪俊逸的側臉,他有些憂鬱的眼眸裡閃著火光。

周圍的霧氣淡了許多,可天也黑了,火光是他們在烤兔子。

感覺到旁邊的溫熱胸膛,許箏這才清醒了點,反應過來她在裴玄溪懷裡。

裴玄溪低頭看向她,沒有了往日的儒雅隨和,只有一片擔憂和心疼。

他的發絲垂在許箏臉上,撩的她心裡癢癢的。

裴玄溪好像很擔心她。許箏心裡想。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沒有說話。

“阿箏……你好點了嗎?”裴玄溪先開口。

許箏點頭,張嘴說話,發現聲音有些沙啞:“傷口不痛了……咳咳。”

裴玄溪立馬將水囊遞給她。

韓柳依見許箏醒了,立馬問:“裴公子,為什麼我們不回到官道上?而是涉險去碧水山莊?”

裴玄溪注視著許箏,只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去碧水山莊,是我們本來的目的。”

他蹙著眉,伸手將許箏下巴上的水珠擦去。

韓柳依身形一頓,明白他們是勢必要找到害四人的兇手,只能小小“嗯”了一聲。

許箏坐起身,裴玄溪將烤兔子遞給她。

傷口不痛,許箏的活力也回來了,開始大口吃著兔子肉。

四周只有蟬鳴和鳥叫,他們圍坐在火堆旁,許箏竟然意外的有些安心。

是因為裴玄溪嗎?她餘光瞟向他,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裴玄溪,我們要怎麼走出去?”許箏問。

裴玄溪輕撫她的後背,道:“這個不難。”

“那我們一會就走吧!”許箏說著,想站起身活動一下,腳上卻傳來疼痛。

“阿箏!”裴玄溪忙扶著她坐下,“你腳受傷了,明天再趕路吧。”

許箏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裴玄溪,我成了你們的拖累。”

聽見她這話,裴玄溪眉頭擰起,握住她有些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