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溪回憶起許箏說這句話的場景,是孟音出事的時候,她哭的撕心裂肺,自己當時也著急,並沒有多想。

現在突然想起,他怎麼覺得……這好像是她們來到這的原因?

裴玄溪又想起初次見到許箏時,她的穿著打扮、舉止談吐都不是這裡的人。

他也讓人去查過,結果是她們背景一片空白。

裴玄溪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擔憂和惶恐,像被一層黑色的迷霧包圍住,他撥不開這迷霧,站起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他現在迫切的想見到許箏,哪怕他知道許箏就在他府子裡,晚飯時就可以見到。

裴玄溪大步走進許箏院子,和阿厭打了個照面。阿厭彎腰,喊了一聲樓主。

裴玄溪並未看他,只是看著許箏,她正在玩著從街上買來的皮球。

見裴玄溪來了,許箏朝他揮揮手:“裴玄溪!”

她笑著,陽光毫不吝嗇的撒在她的身上,她明明同向日葵一般,卻沒有面向太陽,而是面對著他。

裴玄溪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就這樣讓許箏慢慢地驅散他心裡的霧霾。

許箏愣住,問:“怎麼了?”

裴玄溪搖頭,聲音微微顫抖:“阿箏,你會離開我嗎?”

許箏心裡還在打滾的小人一下子掉進了萬丈深淵。

她不能給裴玄溪準確的答複。

可是現在,裴玄溪好像遇到什麼事,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這般脆弱,他抱著她,視若珍寶,許箏心裡的激動和喜悅漸漸被難過和躊躇取代。

她很少這樣感性,裴玄溪竟能輕易帶動她的情緒。

她閉了閉眼,同樣回抱了裴玄溪,“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

裴玄溪一聽這話,摟的更緊了,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不止要現在,還要以後,還要下輩子。他纏上許箏了,不管是羽化成仙還是變成厲鬼,阿箏終究是他一個人的。

“還有以後。”裴玄溪語氣溫和,依舊不容拒絕。

——

自從和陶桃說了那些話之後,奕清去見陶桃的次數更頻繁了。

只是他閉口不提那晚的事,陶桃說了,給她時間,他當然願意。

陶桃倒也不煩他老是來找自己,只是擔心會被奕安看出什麼,每次說幾句話就推著他離開,搞的奕清心裡發誓一定要讓奕安付出代價。

不過他心裡還是雀躍的,起碼明白了陶桃對他的心意。

因上次的事,陶桃對奕安疏遠了一些,經常跑回夏侯府找夏念和孟音,也得知了許箏已經到逍遙城的事。

為此,她想到了許箏對於感情的態度。

“不計較結果,只看過程。”

陶桃抿著唇,毫無心思地翻看著眼前的醫書。

她是不是……也可以像阿箏這樣,瀟灑一點。

只這樣想了一秒,陶桃就拋棄掉自己這個想法。

她倒是瀟灑了,到時候離開的話,奕清怎麼辦?

而且她也會很難過。陶桃嘆了口氣,要不和奕清說清楚?她們隨時會離開,讓奕清自己選?

可是自己不是告訴奕清過些日子給他答案嗎,怎麼又把問題拋給奕清了。陶桃有些煩躁地關上書,準備出去逛逛,站起身的那一刻卻看到站在院子口的奕安。

她立馬開始做表情管理,將書抱在胸前,可以控制自己做小動作。

“奕安,你怎麼來了?”陶桃問。

奕安很快走到她面前,道:“沒事,只是覺得無事可做,來找陶姑娘聊聊天。”

陶桃:早知道自己就早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