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頓時如蒙大赦,一臉感激地看向宋雲昭。

老夫人見此便笑著點頭應了。

傅寒關起身朝著上首行了一禮,“晚輩告退。”

隨後跟在宋雲昭身後出了松鶴堂。

松鶴堂距二房一家住的西跨院有一段距離,宋雲昭左邊是流螢,右邊跟著傅寒關,兩人中間隔著一大段空隙。

思慮良久,宋雲昭出聲打破寂靜:“上次多謝傅將軍出手相救。”

她聲音鄭重,臉上神情充滿真摯。

前些時日宣平侯世子宋雲祈已經親自登門致謝過了,傅寒關沒想到她還一直記在心裡今日親自道謝,“沒什麼,宋小姐不必掛在心上。”

宋雲昭聞言黛眉一彎,笑靨如花,明媚動人:“傅將軍如此樂於助人,倒是與傳聞中一點也不相符。”

與冒充救命恩人借機接近她的蕭明璋相比,高下立現。

傅寒關側眸,清冷的視線落在那瓷白細膩,嬌美動人的側臉上,上面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裡面像是盛滿了瓊漿玉露,格外醉人。

男人注視了片刻,最後默默移開了視線,沒再說什麼。

四周又安靜下來,一直到西跨院。

此前已有小廝來報過信,他們二人到正廳時,武安侯宋璩已經在等著了,見他們進來,朗笑著上前拍了拍傅寒關的肩膀。

“臨淵來了,倒是稀客。”

臨淵是傅寒關的字,只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這般喚他了。

宋璩這手平日舞刀弄槍慣了,力氣大得驚人,尋常人等閑禁受不住,然而傅寒關卻眉頭都沒皺一下,聲音四平八穩:“聽聞侯爺抱病在家,晚輩特來探望。”

當初傅家獲罪被流放邊關,他投身軍營後,是武安侯念著昔日與祖父的情分賞識於他,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裡。

之前一直跟在傅寒關身後的長隨上前雙手奉上帶來的珍貴藥材。

有下人上前接過,宋璩帶著傅寒關落座,然後命丫鬟上茶。

宋雲昭掏出一個精緻的香囊遞給流螢,示意她送過去,“我聽嬸母說二叔腿疾複發,夜間難眠,所以這幾日調了一息安神香出來,安寢時燃一小塊在香爐裡有助安眠。”

這安神香說是她調出來的也不盡然,不過是她在旁邊指點,流螢按照她的吩咐調出來的。

她會調香還是前世青黛來到她身邊後,見她整日裡無甚消磨,親自教會她的。

宋璩接過流螢送過來的香囊放在鼻尖處聞了聞,一股清幽的藥香味縈繞在鼻端,讓人繃著的神經為之一鬆。

“小丫頭有心了。”宋璩將香囊貼身放著。

“二叔用了若是覺得好,便著人吩咐一聲,侄女再調些送過來。”宋雲昭輕輕抿唇一笑,嗓音軟軟道。

白皙的臉頰上又現出淺淺梨渦,惹得傅寒關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