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路人甲瞥了一眼後皺著眉將頭扭了過去。

“嘔。”路人乙直接差點吐了出來。

“狠人!”路人丙驚歎。

“客人,要不您上別家去吃吧。我家店小,盛不下您這尊大佛。”老闆搓著手,扭捏著下定了驅趕這位奇葩客人的決心。

海圓歷1520年7月19日,頂上戰爭結束的第七天,同時也是北海紐幣國二王子遇刺的第七天。

這一天紐幣國與平常基本無異,二王子遇刺一事彷彿被人遺忘了。刺客與被綁架的十三王子不知所蹤,這是二王子表面上公佈的資訊,內幕訊息只有極少人知道。

“你歧視我,你在歧視我啊。我告你歧視,你知道嗎,我告你歧視啊。”這尊大佛含糊不清、面紅耳赤地嘟囔著。

其實也不怪老闆。雖說這條小吃街來往的人不都是金衣璧縷,但最起碼著裝整潔、面容得體,出得了門兒。可眼前這好似餓死鬼投胎的主兒著實令人有些不忍直視。

“可您來之前我這裡可是客人爆滿,現在就剩你們兩位了。我……我找誰說理去啊我。”老闆耷拉著臉,無奈地說。

“喂!這話說的,我一個人頂他們十幾個人的食量,就算只做我一個人買賣,也虧不到哪去吧!”一枚古銅色戒指被拍到桌上,“看!睜大你的眼看看!別看我這副熊樣,但老子是有錢人!我這叫財不外露懂不?”

老闆接過戒指,撫摸著上面的紋路,臉色愈加濃重,忽然高喊,“老伴!快快!把我的老花鏡拿過來!”

“這這……據我初步估計至少價值三億貝利啊。”老闆扶了扶眼鏡,瞪大了眼睛,“而且這應該是王宮裡的寶物,即使精湛的鍛造師也很難打造出這樣的特殊紋路,出自王宮啊……”他聲音顫抖,扭頭看向這位……乞丐。

以老闆那點墨水也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此人了。

可王小賤也不想做乞丐啊,他沒辦法。

那晚二王子撤兵后王小賤二人迅速撤離到王宅周圍一角落暗處,那裡是幾棟建築組成的縫隙,不會有人注意到的盲區。然後兩人在那裡待了足足六天,第七天王小賤實在餓的受不住了,大喊這人質當的太憋屈了。零拿這賤貨實在沒招,且覺得也差不多了,當天晚上兩人潛出王宮。

王小賤衣衫襤褸,根本裹不住那八塊腹肌,油膩蓬鬆的頭髮再也不隨風飄蕩。以這貨的臉皮之厚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大口大口地往嘴裡送水水肉,吃的不亦樂乎。

“人生不枉此行啊!除了右手舉杯左手摟妹外,世間還有什麼能在餓七天時遇到一家賣有水水肉的店讓人興奮呢?”王小賤滿臉陶醉。

水水肉,水之都的特產,是一種十分好吃的地方小吃。以前他只能在電視上羨慕路飛,這種食物看起來十分Q彈,就像果凍,吃到肚子裡更是Q彈無比,路飛吃後直接變得軟趴趴了。

那年王小賤趴在電視上狂咽口水。

“你這是第二十八碗了。”有人淡淡地說。

零靜靜地坐在對面,一個吃完的空碗擺在面前。那把妖刀村雨橫放在桌子上,刀刃上流動著戾氣。

“要不要再來點?”王小賤將一碗沒吃過的推到零面前。

“不用了。”他說。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王小賤可算看出來了,零這貨就是內心孤獨、表面沉默的主,有時和他嘮嘮嗑,他只會面無表情地“嗯”一聲,或淡淡地點點頭。像一個毫無表情和情緒的娃娃一樣,但只有一件事除外。

提起他父親時,零那心中堅硬的外殼會裂開一道縫隙。

那一刻,無助與絕世悲傷衝破他的眼睛,溢了出來!

“那你能不能別這樣看著我,從你吃完就一直這樣看著我,看得我食慾減一半!”王小賤皺眉,“你知道在吃飯時讓別人食慾減半,是多麼想令人掀桌子的事情麼?”

“對不起。”零低下了頭。

“不要說對不起,與其說對不起,還不如將道歉的時間用於思考如何彌補。”王小賤拍拍桌子,伸出手,“其餘廢話少說,東西該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