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血流如注,血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落到地上,茶几上,沙發上。

待她艱難地撥通呼叫主機後,沒有幾秒鐘,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江汐白,你瘋了嗎?”

封夜傾看到滿地的鮮血,登時慌了神,再去看江汐白,她窩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如紙,他衝過去,打橫將人抱起來。

“司機開車,去醫院,立刻,馬上。”

從急診到包紮,大約兩個小時搞定,醫生判斷江汐白有產後抑鬱,所以出現了輕微的自虐傾向,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封夜傾從看到她受傷的那一刻起,整個人的情緒就沒有收住,他一把拽起躺在病床上的人:“江汐白,你就這麼想死嗎?”

江汐白勉強睜開眼睛:“人活得好好的,誰會這麼想不開去尋死,除非,有人逼我。”

“誰逼你了?”

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封夜傾呼吸急促,“你就這麼恨我?”

江汐白閉著眼睛,不想再看他,只輕輕張著蒼白的唇:“不是嗎?我的確不該活著,我當天就應該直接死在產床上。”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跟江以茉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如果我死了,我們之間就大可不必如此相互折磨,如果我死了。”她頓了頓,平靜地說:“或許,你還是那個你,我也不用這麼恨你了。”

封夜傾愣住,他看著她絕望的語氣,很久才開口:“汐白,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談什麼?”

江汐白睫毛微顫:“我不是一個喜歡糾結過去的人,但是封夜傾,我們之間在你不顧我的死活,給我遞上一份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就已經完了,全都完了。”

這些話彷如一把冷刀毫不留情的插著封夜傾的心臟,快壓抑的他要喘不過來氣。

“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都冷靜冷靜。”

他閉了閉眼,這是他最後的寬容……

深夜,一個單薄的背影自住院大樓向大門方向漸行漸遠。

出了醫院,江汐白這才長舒一口氣,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緩緩報出一個這兩天不斷盤桓在她腦海裡的地址。

寶寶,等等媽媽,媽媽很快就來了。

與此同時,江以茉那邊很快接到了電話,“大小姐,她果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