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這清嗓子可不是普通的清嗓子。

而是在聲音裡灌注了真氣,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裡,很容易的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日月山之所以多年來一直獨立於各宗之外居住在羲和宮,是因為我家師尊曾經拜於三元真人門下,算半個日月山的弟子,所以與日月山有同門之誼,並非是各位口中所說的因為日月山是天璣第一修仙大宗的原因。”

他說著,目光極具壓迫感地一一掃向在場眾人,

“諸位都是我天璣神州年輕一輩的修者翹楚,再有幾日就是宗門大比了,還望諸位安心準備比賽,切莫在這些虛無之事上過多分心,以免屆時影響成績。”

別看紀恆這人長得清瘦,唬起人來還挺像那麼回事,三言兩語就把剛才還成鼎沸之勢的人群給壓了下去。

眾人看天聖學宮的人已經發話了,縱使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不好直接明面上在人家的地盤和人家的弟子反著來,紛紛識趣地閉上了嘴。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一會,最終按照慣例互相放了狠話,很快就散去了。

連一開始跳出來找閻寧麻煩的那個女弟子都跟著沒了蹤影。

眼前的熱鬧說沒就沒了,閻寧有點意興闌珊地隨手捏起根草棍叼在了嘴裡,

“紀師兄,”她看向紀恆,“讓這些角兒再唱會兒大戲多好,我看得正起勁呢!”

紀恆回身朝她彎了彎眉眼,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她繼續往院子走。

“還請師妹見諒,”他沉著嗓音解釋,

“我奉師尊命令,負責守護這伏羲宮的安全,如今你來第一天就在這宮門口引起這麼大規模的騷亂,我若不制止,回頭師尊知道了,怕是要惹他老人家生氣。”

倒也是。

閻寧接受了這個說辭。

不過可不是她引起的騷亂,而是騷亂主動來找的她。

“羲和宮因為是給日月山弟子獨居的,所以接下來這段日子就只有師妹一個人住了,”紀恆在一間臥房門前停下,

“鑑於你情況特殊,我回去後,會像師尊申請日後一日三餐由專人單獨送來。”

“那就有勞師兄了。”

“不必客氣,那我便先回去,師妹自便吧。”

紀恆朝她低了低頭,就扭頭自個兒走了。

這人給閻寧的第一印象很不錯,無端讓人生出一種很乾淨溫和的感覺,和葉祁那個表面笑嘻嘻,心裡mmp的笑面虎倒很是不同。

羲和宮裡臥房很多,閻寧隨便撿了個坐北朝南的推門走了進去,頓時就被裡面華麗貴重的裝飾風格晃疼了眼。

不愧是專門為貴族子弟傳授仙術的宗派,就是財大氣粗啊!

難怪外頭那些宗派的人對日月山獨居的這個羲和宮這麼眼熱,如此招搖的裝飾風格,誰看了誰不眼紅啊?

閻寧簡單地在臥房裡轉了一圈,確定除了過於華麗外沒什麼其他不妥之處後,坐到桌邊老神在在地喝起了水。

因為她從來沒參加過這類的比賽,所以來時的路上葉祁給她惡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