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接二連三的拒絕,一直對“狼蛛蠱”極為感興趣的青長老登時就惱了,他口不擇言,當場就說出這“天狼蠱”還是已故多年的宗主夫人帶到日月山的。

如今夫人離世多年,‘天狼蠱’依舊存在,不是雲若月一直在暗中培養的話,還有誰能在日月山,在宗主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

“青長老所言不無道理,”閻寧認同的點點頭,問他:“然後呢?”

“然後葉將軍就站了出來,提起昨日你們下去曾在佈滿‘天狼蠱’的潭水裡發現裝著一名女子的冰棺,又連帶著描述了一下那女子樣貌,不想竟與已故宗主夫人如出一轍!”

閻寧瞪大了雙眼,“那名叫林柯的女子,是雲若月的亡妻?”

難怪。

難怪她覺得雲歡和林柯眉眼間很是相似,原來她們竟是母女?

“正是,宗主一聽葉將軍提起那冰棺裡的女子,登時就急了,也不管在場的眾人,發了瘋一樣就獨自衝進了地穴丨裡,這不就是事情敗露,連狡辯都懶得辯一辯了嗎?”

“那陰蝕陣法呢?”閻寧想起了最關鍵的地方,“陰蝕陣法又是怎麼和雲若月扯到一起的?”

江楓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說起這個,還是當時國師大人提了一嘴地下的人頭蛛身怪數量不少,我才想起來之前調查骷髏洞時,查出咱們日月山失蹤弟子數量龐大,宗主又下令不讓無涯閣追查,然後我就把這個疑點說了出來,”

他頓了頓,繼續道:“誰知青長老一聽,便說極有可能是宗主利用陰蝕陣法擄走宗內弟子,再用‘天狼蠱’將他們煉為怪物,以此保證這蠱蟲不死。”

閻寧皺皺眉,“那雲若月承認了?”

“宗主倒沒有承認,據說國師大人在地穴丨裡找到他的時候,他只是抱著冰棺裡的女子哭,也不說話,也不言語,所以暫時被長老們關押起來了。”

閻寧不禁感到一陣唏噓,誰能想到雲若月這個堂堂日月山宗主,不過隔了一晚就成了階下囚了呢?

這日月山從此怕還真是要動盪不安了。

不過聽江楓說清了來龍去脈,她卻總覺得這事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雲若月為人奸滑,野心極大,素來對日月山在天璣神州的地位極其看重,為此甚至不惜把唯一的女兒當做工具,送去侍奉葉祁。

這樣的一個人,他暗中設下陰蝕法陣,卻不召喚十萬死靈,反而用其擄來宗內弟子去養蠱,他的目的是什麼?

蠱毒素來在天璇神州南疆一脈盛行,雖說其力量強大又神秘,但到底是陰詭手段,在修仙界很是上不得檯面,雲若月斷斷沒有拿‘天狼蠱’煉成的怪物去擴大日月山勢力範圍的道理。

既然如此他做這些事情的動機是什麼?人不會毫無理由地去做一件事,而且還是一件如此損人不利己的事。

閻寧覺得,她好像忽略了什麼……

“對了,國師大人呢?”她扭頭問江楓。

“國師大人和葉將軍一起在主峰的議事閣呢,日月山暫時沒了宗主坐陣,所以現在全靠他們二人主持大局。”

閻寧聞言翻了個白眼,現如今那個冒牌的倒成了管事的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雖說在地穴丨裡,假國師和葉祁達成了談判吧,但是葉祁那個笑面虎明顯就是不靠譜,誰知道什麼時候他會突然反水。

想到這她突然有點擔心顧景行,於是起身理了理衣服,回頭叫江楓,“行了,咱們也先往主峰去吧。”

日月山主峰議事閣內,氣氛很是嚴肅。

顧景行靠在主位的椅子上,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日月山長老、弟子,面色很是冰冷。

一旁坐著的葉祁倒是悠閒,一把摺扇搖啊搖的,也沒個正形。

看見整個堂上半晌也沒人敢言語,他扇子一合,開始主動活躍氣氛,

“國師大人也不是不答應諸位的請求,只是此事我已經傳信京都,畢竟是為日月山選舉新任宗主,此等大事還要陛下首肯才算名正言順。”

眼瞧著雲若月剛被關押還沒過半天,除了煉丹峰那個又被嚇病了的莫長老以外,其他幾個長老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追到這議事閣要爭新任宗主了。

葉祁眉眼彎的像兩個月牙,心裡琢磨這日月山,還真是有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