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寧拍了拍胸口,抱怨了一句,“國師大人,人嚇人嚇死人,你大晚上跑我屋裡來幹什麼?”

她走到桌邊點亮了燭燈,又“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涼茶,半晌也沒得到對方回應,有點莫名其妙地轉身看去,正對上顧景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意味不明的眸子。

閻寧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緊接著又“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心率快的活像踩漏了缸的法拉利。

又來了......

她自認不是一個花痴,看對眼了保不齊王二麻子小淘氣她也肯嫁上一嫁,可為何她的心會三番四次為了一個隨時惦記著殺自己的男人而小鹿亂撞呢?

閻寧不理解。

這很不科學。

她忍不住問道:“國師大人,你黑燈瞎火的蹲我房裡也不點燈,不會是來找我推牌九的吧?”

顧景行沉靜地看了她一會,燭光的掩映下,襯得女子略帶嬰兒肥的臉更加嬌嫩,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他壓抑住這不合時宜的衝動,沉聲道:“我有話要問你。”

“啊?”

“你以前……可曾到過天樞?” 他盯著閻寧,眼裡帶著深深的探究和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希冀,“又可曾去過天樞的天門宗?”

閻寧眨巴眨巴眼。

她穿來永珍大陸攏共不到三年,倒是聽過天樞統領永珍五洲,也知道天門宗是天下第一修仙大宗,但是也僅限於聽說。

這三年裡,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就是賣白菜蘿蔔的桑吉坡,回來的半道還叫這假國師給截了,怎麼可能去過天樞,更遑論天門宗了。

而她這身體的原主是日月山附近一普通富商之女,長到十來歲連日月山都沒出過就掉進河裡淹死了。

她想了想,老實地搖了搖頭,“沒去過,我長這麼大就沒離開過天璣。”

話一出口,就見顧景行盯著他,目光深沉而古怪。

“罷了,”顧景行起身扶了扶袖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閻寧看著他有些清瘦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莫名有點難受。

經白天這麼一通折騰,晚上又被顧景行攪得心緒不寧,她以為自己今晚肯定又要做夢,不想或許是負負等正,令人不快的事太多反而互相對沖了,她居然一夜無夢,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閉著眼狠狠地抻了一個懶腰,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好幾圈才睜開眼,不想剛一睜眼就對上江楓那張笑眯眯的白臉。

閻寧忙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下意識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吧,但是這倒黴師兄怎麼一大早就闖小姑娘閨房呢?

她有點不悅的看了江楓一眼,“師兄這麼早過來有事?”

江楓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顯得很是親切,“我是來給師妹道喜的。”

閻寧不解,“喜從何來?”

江楓從懷裡摸索半天掏出一塊青色的玉玦推到她面前,“自然是師妹被選中參加宗門內鬥賽之喜了!”

“啥?”閻寧掏了掏耳朵,

“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