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就是沒見過世面!

不過是揮揮手的事,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閻寧撫額,她就說,這冒牌貨果然百無禁忌!

面前的四具屍體有兩個都成了枯骨,可見死的有些年頭了,還有一具雖然還沒變成白骨,但已經完全腐爛萎縮,怕是也埋了一兩年了。

倒是先前第一個土包裡埋著的女屍,形容完整,面容祥和,多少還有個人樣。

閻寧蹲在女屍面前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是心驚,越心驚越覺得這看起來約麼四十來歲的女屍有些眼熟。

這不是……

不是之前負責給日月山送菜的福嬸嗎?

半個月前她兒子來傳話說福嬸病了不能繼續送菜,為了照顧老母,家裡的菜園子也荒了,所以林師姐才讓她去桑吉坡拉蘿蔔白菜的。

想到這她瞥了一眼顧景行,為此她還碰到了這個殺神,開始了自己腦袋拴在這冒牌貨褲腰帶上,人家想摘就摘,不想摘就扒拉兩下的苦逼人生。

不是這大嬸怎麼給人埋這了?

顧景行看出她面色不對,問了一句,“有何不妥?”

“沒什麼,就是有點巧,”閻寧吊兒郎當地朝福嬸的屍體努了努嘴,“這位是我熟人。”

顧景行面無表情地看了福嬸一眼,語氣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哦?”

閻寧摸了摸福嬸身上冰涼的體溫,“是個老實本分的菜農,平日裡給日月山送點白菜蘿蔔,話多,跟誰都能聊兩句,愛笑,一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有個兒子,老實巴交的,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

顧景行不做聲了。

這小啞巴看著混不吝的,對著熟人的屍體也沒個正形,插科打諢一點不忌諱,實際上對人還挺上心的。

閻寧對著福嬸的屍體扒來扒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回頭問他,“我看福嬸體態豐盈,不像病死的,身上又沒有外傷,國師大人,您殺人多,要不給品鑑品鑑,她是咋死的?”

顧景行:……這話聽著很是彆扭。

所以小啞巴現在對知道他殺了天璣國師冒充其身份的事已經完全懶得隱瞞了?

他沉著臉瞥了地上的婦人屍體一眼,冷聲道:“被吸乾了精氣,枯死的。”

“噗!”閻寧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嗆咳了半天才平復下來,

“吸乾精氣?像……像女妖精吸男人精氣那樣?”

顧景行雖然很多以前的事都記不清了,但他敢肯定自己前半輩子無語的次數加在一起都沒有遇到這個小啞巴之後多。

他忍了半天終於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閻寧後腦勺上,

“想什麼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