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做客少年法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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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孩子的不多,但喜歡問題少年的也不多。
在校長王耕看來,傳統的管理教育模式與問題少年的矯治,產生的衝突是必然的,但尖銳程度不應該如此。
看來統一解決思想認識問題,要遠比解決辦學硬體要困難得多。
我們都知道要以理服人,以情動人,以德育人,但要真正的變成每一位教師的自覺行動,任重道遠。對工讀學校而言,教師壓力大,責任重,待遇低,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實屬難得。如果你王耕校長還是這樣對待我們的老師高標準,嚴要求,我們肯定沒法幹。
是尊重歷史遷就老師,還是銳意改革、破繭化蝶、求變重生?
校長王耕陷入了長考。
週一,開學典禮如期舉行,市裡來了許多領導,教育局杜局長和分管副局長孫識君不得不出面,如果不是崔校長學校捐的一批淘汰桌椅板凳和10臺電腦,不是許國麟庭長捐助的3000元建起的學生宿舍撐了面子,估計山城電視臺這條新聞都沒法報。儘管如此,在破敗的學校面前,兩位局長還是十分尷尬。
吳長安書記笑著對兩位局長說:“感謝愛心人士,感謝教育局的重視,下一次我們的法制教育現場會,就放到陽光學校來開,讓全市重點中小學的校長都到這裡接受一下教育,如果那麼好的辦學條件,還打造不了學校品牌,那麼就到我們的陽光學校來看看!”
“是的是的,吳書記,我們馬上把陽光學校教學樓、宿舍樓列入明年的教學基建安排。”
“面子工程”還是要有的,接下來是大家參觀教室和學生宿舍,並且與學生座談。但校長王耕發現,跟在後面的分管局長孫識君一臉不屑。
她不屑是有淵源的。王耕記得返回局裡上班,第一次去見她,她就說了一句:“你老王同志是幹大事的,可別把你的大手筆用到工讀學校上。”當時以為那就是句玩笑,可是還沒有等他轉臉,就聽她在身後對局辦公室的人說,“有兩個錢就了不起,以為你是李嘉誠啊!”再轉臉,看她笑意盈盈,心想女同志,何必一般見識,就是不知道她哪來的敵意。
也許是自己的步子走得太快,也許是她怕功高蓋主、犯衝於不知深淺。
反正酒是自己釀的,再苦也得自己喝。
如同某位哲人說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王耕想,還得加一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生氣去吧,最好能氣死!
四位學生回來了是好事,但全校30位老師繃緊了神經,如同抱著一顆炸彈睡覺,就是睡著了也不踏實。有的女老師回家睡到半夜,突然被驚醒,大聲喊著“學生又跑啦!”
四位學生就把全校30位老師搞得神經兮兮,因為在工讀學校的歷史上,最多的時候曾經有十二個學生,但是那時候有近七十名老師,而且中層班子都很有經驗,現在的老師多數都是從其他單位調來,想吃那個什麼“空…”的。
現在我們這樣放開手招生,是不是意味著作繭自縛。
如果我們把陽光學校真的打造成城市品牌,是不是意味著和教育局對著幹!
這兩個問題要想明白,講政治還是講情懷,老師可以不管,但作為一個校長,你得想明白。否則你就會自己弄垮了自己。
王耕校長已經發現自己剛上任,就註定了結局。
但是他還想走下去,因為這不僅僅是一種情懷,更是一種責任,一種大愛。雖然說他還沒有那般覺悟,但是有孩子做些事,他還是願意的,哪怕是受些委屈。人的一輩子就是要做些有意義的事,當有一天,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後悔。
許國麟,庭長當得好好的,但他為什麼也熱衷此事,不會也是為了沽名釣譽吧?這正是讓王耕敬佩的地方。
第二天,王耕校長喊上了商書記,兩人一起去位於東郊的少年法庭。
王耕計劃做一個回訪,與幾位少年法庭的法官們見見面。
許國麟庭長得知王耕校長要來回訪,就做了些準備。早早地與幾位法官坐在會議室等候。
一位是副庭長,高高的個子、十分英氣。
一位江海藍法官,穿著職業裝,十分乾練。
另一位法官姓胡,完全的知識女性。還有一位書記員,整個少年法庭一共五人。
這裡的辦公條件比起陽光學校,簡直是天壤之別。在辦公室旁邊就有一個法庭,公訴席、被告席、書記員席下面就是旁聽席,一枚巨大的國徽懸掛在審判長、審判員席的上方。
整個法庭莊嚴肅穆,給人一種神聖和法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