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嬪妾又來您這裡討茶喝來了。”

李昭儀笑盈盈地走進鳳儀宮內,坐在林秋意的對面。

如今距離她們入宮,已經過了一年多。

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皇上一次也沒有進她的常寧宮。

而她,也終於明白了常寧的意思。

讓她記得時刻安寧,不要胡亂鬧騰,更不要打擾到了皇后。

有時候想想,她也會替自己心酸不值,可想到賢婕妤如今的處境,她又拼命地壓下心中的酸楚,盡力地去討好皇后娘娘。

賢婕妤當初說晨昏定省不好,皇后娘娘乾脆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放她隨意自在。

賢婕妤起初還很高興,可是到了後來。

宮中之人見皇上久不去賢婕妤宮中,又見賢婕妤與皇后娘娘不對付,大多都與賢婕妤離心,又重新調轉舵頭,改為迎合皇后娘娘。

賢婕妤如今身邊除了她的貼身宮女和嬤嬤,就沒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不管到了哪兒,都是一個透明人,無人理會。

偏偏,這宮牆鎖死了她們同外界的聯絡,賢婕妤連和家人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

李昭儀害怕自己將來也變得和賢婕妤一般,已然不敢祈求皇上的恩寵,只想牢牢抱住皇后娘娘這顆大樹,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做一些小事,也比被宮裡所有人忽略,當成一個透明人,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的強。

李昭儀有時候會想,那賢婕妤後悔了沒有。

她想,肯定是後悔的吧。

以為進宮是享受榮華富貴的,結果卻是被關在了一座錦繡的牢籠裡。

皇上當初沒有處置這位賢婕妤,還將她納入後宮,原來就是在這兒等著她。

……

朝堂上,百官叩拜皇上後,就有官員忍不住站了出來。

“皇上,如今您已經登基兩年,可後宮之中才三位妃嬪,這著實有些少。況且這後宮之中還無皇子,皇上應該多納妃嬪才是啊!”

站出來說話之人,乃是鴻臚寺少卿。

鴻臚寺少卿這話當然是為他女兒說的,他女兒自從被封為婕妤入宮這一年來,別說是受寵了,據說總共都沒見到皇上幾面。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女兒可不得被逼瘋。

如今他明面上是在讓皇上多納妃嬪,實際上確實在提醒皇上,這後宮之中除了中宮皇后之外,還有兩位妃嬪在,讓皇上不要總寵著一個還未懷上子嗣的皇后。

慕容清坐於龍椅上,眼眸微眯。

聞言冷聲道:“鄭愛卿當真是個操心命。朕聽聞那梁國使臣前來,出了一些事情,鄭愛卿不急著處理自己手上的事,還關心起朕的後宮來了。”

“按鄭愛卿所言,朕應該廣納後宮,日日都浸在宮中,把朝堂交給愛卿這樣的人來管理,才算是應當,是吧。”

“皇上!”鴻臚寺少卿差點沒被嚇死,連忙跪下來,大聲呼喊。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微臣冤枉啊!”

“冤枉?”

慕容清將摺子甩在鴻臚寺少卿的臉上。

“朕新君即位,內外不穩,正是要同鄰國交好之際。那梁國使臣來訪,你卻鬧出那麼大的紕漏,如今不去處理那些事,反倒議論起朕的後宮來了!”

“朕看你不是冤枉,而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