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吃店沒見到陶然。

結合現場情況,許延麟很快就明白了。

陶然擔心會被當成目擊證人帶回去,準是趁亂溜了。

要知道,日本人在巡捕房也有內線,比如那些日籍巡捕。

萬一要是被懷疑到,等於是自投羅網,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接頭見面可以改期,沒必要冒這個險。

過了平安橋,來到一處僻靜處,中年男子停住腳步,對許延麟一抱拳:“多謝仗義相助,在下日後必當報答!”

許延麟說道:“客氣了。”

“先生貴姓?”

“免貴姓許。”

“許先生,咱們就此別過……”

“你叫什麼名字?”

“夜風。”

“葉子的葉?”

“不。夜晚的夜,風雨的風。”

“夜晚的夜、這個姓氏倒是很少見……”

“確實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你剛才說要報答我,是認真的嗎?”

“當然。”

“那行,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

“對。今天。”

夜風打量了許延麟一會,這才說道:“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如果你可以等,明天這個時候……”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我想學你的化妝術。”

“……你認識我?”

夜風目光中露出警惕之色。

許延麟笑了笑:“談不上認識,見過一次。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記得你。”

“那你說說看,我是誰?”

“廣安樓老闆的內弟——葉先生。”

夜風——廣安樓的那位葉先生慢慢退了兩步:“你跟蹤我?”

許延麟笑道:“別緊張,我只是趕巧路過,無緣無故的,我跟蹤你幹嘛。”

“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化妝術能改變容貌,可改變不了聲音。剛剛在大平安里,為了隱藏身份,你刻意啞著嗓子說話。現在不一樣了,你對我沒戒心,咱倆聊了這麼久,我早就聽出是你了。況且,你和那兩個傢伙起過爭執,我一猜,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