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麟笑道:“要求還挺高。”

“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在船上頓頓都是鹹魚,船老大的婆娘不捨得放油,廚藝又差,我都快吃吐了。”

說這番話時,陶然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兩個月來,每天都在高度緊張中度過,現在找到了同伴,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不知不覺中已然落了地。

……

兩天後。

英租界聖瑪利亞醫院。

安息間內。

兩名日本兵屍體上蓋著白布,躺在冰冷的鐵床上。

巡捕房的喬治探長、華捕李巡長,外加一名日語翻譯,站在屍體前。

之所以帶了日語翻譯,是因為他們在等日領館的代表。

喬治探長翻了幾頁驗屍報告,用一口生硬的國語問道:“李巡長,通知日領館了嗎?”

李巡長回答道:“通知了,應該快到了。”

“對這件案子、你怎麼看?”喬治探長問道。

李巡長想了想:“現如今,民眾反日情緒高漲,最近兩個月,租界內發生多起襲擊日僑事件。當然了,公然刺殺日本軍人還是頭一遭。我個人認為,這應該是一宗突發的刑事案……”

“你說的不對,這絕不是刑事案!”

一名日軍中尉邁步走了進來,來到喬治探長近前,神情倨傲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大日本皇軍陸軍憲兵隊澀谷英明!”

然後轉臉對李巡長說道:“你剛才說,這是刑事案?”

澀谷英明居然能講一口國語。

李巡長客氣的回答道:“是的。”

“依據是什麼?”

“兇器是一把匕首,我們是依據這個做出的判斷。”

“匕首、就不會是反抗分子所為嗎?”

“如果是反抗分子,兇器應該是槍,而不應該是匕首。”

“為什麼?”

“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澀谷中尉,換成你是反抗分子,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嗎?有槍不用,幹嘛要用匕首呢。”

“那你認為,兇手會是什麼人?”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李巡長表現的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