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群白色的黃皮耗子跪在院子裡,面朝房子哭泣。

它們的腦袋上還像人一樣披麻戴孝,頭上披了一頂白布做成的帽子,帽尾很長很長,一直拖到了腰間。

實不相瞞,這大半夜這麼多黃皮子在這哭得稀里嘩啦,多多少少是有些詭異的,更何況這些黃皮子還是通體雪白的。月光照射在它們身上,好像還能折射出來寒光。

我心裡有些發毛,卻也知道不能退縮。

我與阿笙本就是共同進退的,我當然不能退縮讓阿笙一個人面對。

“各位黃大仙啊,小孫頑皮害得你們失去了家人,老頭子我在這裡給你們賠不是了。”

老翁見狀也嚇得不輕,當下就朝著黃皮子跪了下來。

為首的黃皮子看起來很蒼老,傳出來的聲音都是蒼老的女聲。

“你打死了我的家人還說讓我原諒你?你小孫子只不過是病了一場,我可是失去了一個兒子!”

“血債血償,你的小孫子打死了我的丈夫,我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小孫子。”

“爸爸……嗚嗚……”

耳邊充斥著嗚咽聲和哭喊聲,我只覺得耳膜刺痛。

老翁著實沒有辦法了,老嫗眼見自己的丈夫跪下,也扔掉了手中的柺杖一起跪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黃皮子先傷人,莫非還不能反抗了?!”

阿笙大吼一聲,震住了那些哭聲,小小的黃皮子眼眶裡充滿了淚水,怯生生的看著阿笙。

這一聲怒吼還挺有用的,至少讓那些黃皮子停住哭聲,這樣才好說接下來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年紀蒼老的黃皮耗子怔愣住了,良久才問道。

阿笙對這樣的問題嗤之以鼻。

感情這些黃皮子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搞清楚就跑到這裡討債來了。

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黃皮子不分黑白讓小男孩陷入生病,已經是有違天理了。

“是你的兒子先對小男孩動手,難道小男孩還不可以反抗了?

就算告到了城隍老爺那兒也是你們理虧,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

若是你們識趣現在離開,我保證不追究今天發生的事情,若是你們不離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阿笙神色嚴肅,這確實能夠起到震懾作用,至少讓這些黃皮子露出來了猶豫不決的神色。

老黃皮子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兒子先動手。

正如阿笙所說,無論它們告到何處,都是它們理虧。

“嗚嗚嗚……爸爸……我好想你……”

小黃皮子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哭了起來,這哭聲真正讓人心煩。

“都說了別哭了!煩不煩人啊!”

阿笙暴躁的叫了起來,這下不僅沒有震懾住小黃皮子,它反而哭得更兇了。

年輕黃皮子卻站起身緩緩走上前,站在臺階下方仰頭看著阿笙:

“我丈夫只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沒有禮貌的孩子,那孩子憑什麼就把我丈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