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邱神婆坐在床頭看著我,掙扎著起身,擺放在床邊的鞋底都是黃泥土,這就意味著我不是在做夢。

“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大伯拉扯著伯母往後退。

“誰讓你去樹林的?你怎麼這麼大膽子?你怎麼不死在裡面?”

大伯母嘶吼著,我沉默著不說話,腦海裡面全部都是那些娃娃爬到我身上的畫面。

“你鬧夠了沒有?當年的事你並非不知情,若不是傅小蘇,子涵能活到這麼大嗎?”

邱神婆神色嚴厲了起來,衝著大伯母吼道,瞬間大伯母安靜了下來不再吵鬧。

仔細打量四周,這裡不是老房子,看樣子就是大伯家了。

“傅小蘇丫頭,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奶奶生前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能踏足那樹林,你怎麼還是去了呢?”比起大伯母的氣急敗壞,邱神婆就顯得格外有耐心。

奶奶說的我自然銘記於心,若非不是那個夢境……

我沒有把做夢的事告訴邱神婆,若是他們知道了,指不定要把我關起來,到時候我就沒有辦法上山了。

這一晚我住在了大伯家,晚上由表姐照顧我,大伯母也沒再罵我。

“子涵啊,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確實該問問你父母,你們家虧欠傅小蘇的還有很多。”

邱神婆說了這麼句讓我和表姐傅子涵摸偷不著腦的話就離開了,說實話從始至終我都不明白邱神婆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沒有找到媽媽,但唯一讓我慶幸的就是我活過來了。

原來人在窒息的時候是如此難受,開始我險些以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

當晚,從表姐口中得知,大伯當天下午喊我吃飯,到了老家才發現我我不在。

大伯在村子裡四處尋找我,最後一個老頭讓他到森林裡看看,這才發現倒在大水缸旁邊的我。

後來,從邱神婆口中得知,耶水村很多年都沒有生產出男嬰,有道士看過說是女嬰太過昌盛所導致的陰盛陽衰。

也個封建時代本就是重男輕女,這樣的流言一傳出去,生女嬰的家族就被抵制。

當時隊裡規定每個家族只能有一名女嬰,其餘的都要被活活淹死在水缸裡。

而我們家族有我和表姐兩個女孩,父母為了保住我的命才帶著我離開耶水村到了城裡。

至於那晚邱神婆與大伯母說的話,我卻一直參悟不透,邱神婆說什麼也不願意告訴我,只說是時機未到。

言歸正傳,第二天洗澡,那些被鬼嬰掐到的地方還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簡直是觸目驚心。

尋找爸媽我一直未曾放棄。

不知為何,每當村裡有人看見我時總會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啊?是傅老太婆家孫女吧,唉,終究是命啊……”

奇奇怪怪的對話傳進我耳中,什麼紙新娘?他們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