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冷眼瞥了一眼穆北森:“你要還是個男人,心裡真的有過小禾,最起碼站出來,別讓這個女人再打攪她的安寧!否則,我總裁的妹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縱然她不在了,我也會親手為她討回公道!”

穆北森晃了晃,死寂的心裡又是一痛。

他該趕走她的,而不是任由姜婉去送行,他伸手拽住姜婉的胳膊,道歉道:“抱歉,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看來今天這個葬禮是非舉行不可了,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安靜的舉辦吧。

繼續讓姜婉在這裡鬧下去,還不知道她要幹些什麼。

姜婉原本還想茶言茶語的說些什麼,不曾想居然被穆北森拉住了胳膊。

感受著溫熱的手掌,她一顆心都要酥了,頓時乖了,也不掙扎了。

心裡只當這是個轉機,北森肯定是看不慣自己在這裡繼續被欺負,所以才要帶她走的。

她乖乖隨著穆北森往外走,走到門口,穆北森又猛然回過頭來。

頂著顧承宇嗜血的目光,他眼圈微紅道:“總之,我會一直找下去,我相信,夏禾在哪裡等我。”

顧承宇和汪然沒有理會他,他也不需要得到回答。

放下這句話後,他就徑直帶著姜婉走了。

他只是想,夏禾肯定沒離開,她只是太恨他了,所以躲在哪裡。

他要留下一句話來,證明夏禾這場葬禮只是一場形式。

哪怕這些人當真,也無法抹去夏禾的存在。

艱難的邁出院子門檻時,穆北森耳畔卻有細微的風聲響起,穿過記憶的洪流,留下冗長的歲月中,那留在心底的細枝末節,那曾經忽視過、遺忘過的聲音。

“穆北森,我們明天真的要去領證嗎?”

“嗯。”

“我真的要搬去你那裡住嗎?”

“結婚了,是該一起住的,你放心,我住另一個房間。”

那是他們辦完老師葬禮後,商量好領證的時候。

明明他說完這句話,直接覆滅了少女眼中的星光,可那時候他一心掛記醫院實習的事情,沒有注意。

或者說,注意到了,一時也沒有理解,久而久之,便淡忘了。

腳步終於落下,踩到院子外。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外面招手。

消瘦的身材,穿著明黃的小裙子,手裡拿著超級大的行李箱,費力的往車上搬。

她咬著牙,不肯跟車上的人請求幫忙。

“今天搬去你家,不倉促嗎?”